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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

李一诺停了片刻，好像在想怎么说才能不伤害他，最后道：“我是家传的，所以……”

“那么，您习武几年进入的先天？”

李一诺笑了：“这么说的话，那时间就长了，我三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习武了……虽然和你们练的可能不一样，但对我们来说就是开始了，但一直到我十四岁才进入先天，这么说的话……差不多有十年。”

当时他就惊住了。

“是不是觉得时间很长。”

“……你毕竟练的早。”

李一诺一笑，他有些面孔发烧，但还是道：“他们都说……你是天才。”

“所以呢？”

他一怔。

“别管天份如何，别管是不是天才，不也一样，都是要练的吗？相比普通人，你也是天才吧，那你的功夫，是突然有的吗？”

他不由得摇头。

是的，很多人都说他是天才，一句他有天份就好像解释了一切。他要承认，他的确是比一般人有那么一点天赋，但，他没有少练过一分，甚至因为他有天赋，老师对他的要求更高，让他练习的更多。他要承认，他比别人更容易取得成绩，但，他也是努力了，才得来的。

他抿了下嘴：“你……还记得陈浩生吗？中州省的陈浩生？”

“……记得。”

他看着李一诺，李一诺也看着他，慢慢的开口：“我还记得很多人，帝都的严飞，魔都的孔霞、张保，妖都的吕松、赵滋，巴蜀的周浩、卢宏，太行的沈瑞、沈冰，大鲁的孔凤秋，谢卢宏……”

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在那一刻，王浩只觉得他的面孔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远，他忽然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在这里，其实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在另外一个……他根本就没有触及到过的世界里。

他的手脚开始变冷，后背开始出汗，他突然再说不出一个字。

“我记得很多很多人……”

李一诺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他却鼻头发酸，喉咙发涩，他想说什么，可吐不出一个字。

“过去，我们有过很多敌人。匈奴、西夏、契丹、女真……但现在，我们所有人，国内的国外的，黄皮肤的白皮肤的黑皮肤的都只有一个敌人，也只应该有一个敌人……异端。只有异端！唯有异端！”

他用力的点头，想要大哭一场。

……

他知道了答案，处境却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无所谓的，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对他，不应该有什么影响。

但直到现在杨争对他丝毫不感兴趣，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在意着。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笑了出来，他想忍的，可就有些忍不住。

杨争抓了下头，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她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感觉，只是在王浩笑的告一段落后才道：“然后我们家李总说了些什么啊，感觉你这个样子是能说的啊……”

“他……”他正想说没什么，但看到杨争亮闪闪的眼，突然心中一动，“你……”

“嗯？”

“她……”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