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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道理的?就在刚才,在元丕对过往政事功劳的唠叨里。
于登去送元丕父子了,现在近前侍奉的只有茹皓和御医王显。
元恪写的是《韩非子五蠹》篇的一段文字,写好后问二人:“听过守株待兔么?”
“臣没听过。”
元恪念一遍,解释道:“这段故事是说宋国一农夫,因偶然得到一只撞树桩而死的兔子,放弃了耕种,整天守在树桩旁,期待再不劳而获,最终成为宋人的笑柄。韩非子写此事,讽的其实是孔仲尼,讽的是孔氏先祖。”
皇帝略停顿,茹皓立即说:“臣略明白了,孔仲尼的祖先是宋国人。”
皇帝满意点头,继续说:“元丕想重回朝廷,想和昔日辅佐历代先王一样辅佐朕,他的想法刚好应了《五蠹》这段记载……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皆守株之类也!”
“朕,怎会作茧自缚,请一个更以老卖老的老匹夫坐到中枢之位!”此话,元恪是在心里说的。
当然,皇帝很快就会知道,此念考虑得多余,因为元丕走出皇宫没多远就死了。
第223章 咸阳王问赵芷
铜驼街位于洛阳城的南北中轴,每天人来车往,熙熙攘攘。走在此街,既能感受官署连墙接栋之肃,也可见车舆衣冠之彬彬。
元丕情不自禁道:“帝京翼翼,四方之极!可惜啊,先帝迁都大业才成,却再也看不到这番兴盛景象。”
元悔:“将来洛阳会更繁华的,所以父亲需保重身体,勿因今日之挫而心忧。”
元丕对自己的身体有数,只要遂愿,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但他嘴上还是道:“我年垂八旬……”
赵芷喃喃:“该上路了。”
她天赋神力,稍微一蹭元悔,元悔就倒向老父,谁都没注意她在一眨眼的工夫弹了下元丕的后脑勺。
就这一下,外表无伤,老匹夫脑壳里蛋黄大的地方,瞬间烂成豆腐渣。
兄弟俩搀扶父亲费力无比,继而察觉异常,他们不敢相信地伸手试探鼻息。
“啊——”
“啊、啊、啊!”
可笑元丕带在身边亲自教育的俩儿郎,全吓地撒开他尸体,尖叫着乱撞乱爬。
等官兵到来,元悔想起自己先被人撞了一下,才导致父亲倒地时,赵芷已经换回护卫衣裳,回到了任城王的马车旁。
李宣茂盯着赵芷头上多出的草笠,实则在想心事。
“李长史热?送你了。”赵芷把草笠扣到对方头上。
“你这……”妇人,咋啥礼数都不讲呢?李宣茂知道数落也是白数落,算了,戴着吧。
胖子元澄出来了,天真热啊,议事的廨屋又不通风,他坐上马车后赶紧把两边的假鬓角全掀起来,使劲扇扇子。
李宣茂坐上去,车发轫,他说道:“属下看见元丕了,直寝于侍卫把他送出的宫。”
“嗯?他还真敢来京!估计老匹夫接下来要以年迈为由,向陛下乞求留在洛阳。”
“仆射觉得陛下会重新用他么?”
“不好说,老匹夫要是没点手段,岂能在谋反大罪里活下来。你快用草笠也给我扇扇,我总觉得今年天气不正常,今日收到几地公文,不少郡县发了水灾。”
元澄擦拭额头的汗,重说回元丕:“此人难琢磨,若他不忠,历代先王岂会都重用他?说到底还是太贪,从十六年时按制降他爵位,他就变了。他这把岁数,我要是真跟他较劲,显得欺负他,不和他计较吧,就怕他有翻身的那天!”
车速这时缓下来,街上的官兵明显增多。
在前开道的护卫打听了情况回来禀述:“前方死了名老者,虎贲兵说老者曾是朝中元老,被个戴草笠的行人推搡致死,行凶者逃窜了。死者家人不让官兵抬走尸体,闹着要虎贲军盘查街上所有戴草笠的人,禁卫知死者身份贵重,已将此案报向车骑大将军府和廷尉署,正等着来人。”
车一停,车厢里头更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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