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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站着个五十余岁的布衣儒士,袁翻认出对方,是之前担任御史中尉、度支尚书的李彪!
去年,李彪因为前尚书仆射李冲的参奏,被先帝免官,对于高级别朝官的消息,袁翻知晓得不多,他仅听说李彪一直留在洛阳,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
霎那的震惊过去,袁翻不免奇怪,以李彪的文才和经历,应当对尉窈的讲学一笑而过,为何久久驻足,似真在用心听?
几天后,袁翻辗转打听才揣测出一个原因。李彪只有一儿一女,儿郎李志还没有入仕,估计以后很难有好的起家官职,而李彪之女天资聪颖,对诗书经义几乎过目不忘。
倘若李彪不能重新为官,那一家人的前程,很可能全系于此女。
李彪女儿和尉窈同岁,袁翻不由不往恶处想,对方聆听尉窈讲诗,是在寻错!
继续往深里琢磨,当真冷汗涔涔!幸亏尉窈的诗学基础扎实,更幸亏她那天没有志高意满,讲一些自己对《关雎》的理解,一旦被李彪抓住错提出质疑,尉窈的声名和前途将全部被毁!
说回眼前事。
浑渔娘好容易找到了尉窈,还不如没找到,她没精打采回家,看见长子哄着几个小的在玩,浑渔娘想劝的话又咽下。
她进到灶屋烧火烹粥,脑中又浮现尉窈讲学的样子,说实话,隐儿识字少,玩心重,真配不上人家。
“唉——”
“阿母,你怎么了?”宗隐问完进来灶屋,往灶里添柴,说道:“我想找份正经差事干。”
“你呀,早该如此。”
宗隐望着灶膛里的火苗,痴意又浮到脸上。“我有差事了,再遇见尉女郎时,她就不会瞧不起我。”
自己的儿子只有自己能嫌!
浑渔娘生气道:“她一荫户女,凭什么瞧不起你?也就是仗着读了些书,不然给你纳个荫户人家的妾我都不愿意!”
“阿母!你别这样说她,我不乐意听。”
“行行行,我不说,你快出去吧,不用你帮忙。”浑渔娘怕儿郎再受激病倒,只能等夫君回家,把尉窈在义井里讲学的事说给夫君听。
“这可怎么办啊,我今天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尉窈在宫里的学堂讲学呢。”
宗甸驳斥:“胡说!怎么可能!宫里的学堂叫皇宗学,是皇室……”他咝口气,不,宫里还有宫学!教宫学的讲师大多为女师。“后宫是有个宫学,任教的多为女师。”
他摇头叹气:“算了,此事作罢吧,真如你说的,这个尉女郎应该是朝着女官前途去的,跟咱家隐儿不是一路人。”
浑渔娘已经有了思量,现在不是提起的时候,因为需得先促成另件事。“你之前不是想换个吏职么?”
宗甸:“算了,得送出十万钱才能换为狱史,你一人撑起两处买卖不容易,算了。”
浑渔娘立即道:“谁容易啊?这次隐儿生病我才知道,遇上事的时候,你得常回家。我明天把钱凑好,别拖了,别再让旁人把狱史一职给顶了。”
狱史,和宗甸现在担任的从史,都属廷尉署最低级别的小吏,从史一职有无前途,全看跟从的官长有无前途。狱史得参与廷尉狱案件的审理,有无前途全凭个人审问囚犯的手段,审普通百姓当然得不到好处,审官员可大不一样!
宗甸心情极好,保证道:“你放心,等我当上狱史,两年就把十万钱给你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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