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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尉窈掏出来,立即又后悔了,怎么回事啊,她竟然犯这种蠢,明知道尉茂对她有好感,还拿手帕给他。

尉茂拽一下帕边,没拽动,使劲一拽,在额头虚拂一下揣自己布囊里了。

“等等,茂同门。”尉窈板着小脸,用前世今生加起来的厚颜,从尉茂布囊里夺回手帕,正经神色催促:“咱们赶紧把你的书案抬回来,还有些零碎东西呢,别让别人误拿了。”

尉茂要气死,哪有送出的东西又拿回去的?

他坐下赌气:“我热!汗杀眼睛!走不动了!”

“那茂同门你歇着,我自己过去。”

尉茂用拳头怼一下自己心口,起身出门,把她挤到一边。从这一刻到休沐日的蹴鞠,二人才结束冷战重新说话。

暂不说抬回书案后,尉茂和尉景、武继去书坊,又发现了“岛夷无根”的新作。

崔学馆里,张文芝从回来佛堂憩室,就没再出屋门,晚食都是张季娘帮着领回来,放在她屋门口。

张文芝紧紧盯住压在枕头下的一块薄木片,正反面都刻着字,一面是“闭口”,一面是“速逃”。是谁、什么时候潜进她的憩室留的这个?是警告她,还是故弄玄虚耍她?

天黑时,张文芝急切想知道的答案来了。

州府一名叫斛律野狼的属吏带兵而来,言之前陈书史蔑视新学令的案件未结,有新的证人提供她张文芝私毁奚官署库房的文书,把文书当柴烧,因此紧急提她去府衙审问。

审问?难道要对她上刑?

恐惧袭骨,张文芝哆嗦声辩白:“迁都时,官长跟我们说,那些文书都是废弃不要的,都是要销毁的。我在那守着好几年,冬天实在太冷了,才把没用的烧了取暖,我烧得很少,而且烧之前我都看过了,确实是没有用的废纸、废简牍。”

“所以你是认罪了?”斛律野狼又对身侧府兵说:“你们都听见了她说的,回府衙后,如实告诉狱吏。”

张文芝紧咬腮,不敢再言一字,这才体会到薄木片上警告她“闭口”的深意。出来佛堂时,她看了眼地下的食盒,再看对面张季娘紧闭的屋门,心里阵阵寒凉。

她想,这张季娘真是个十足虚伪之人,无用的好事天天做,紧要关头里,竟然连出门送一送她的敷衍举动都没有。

天真黑,张文芝随府吏迈进黑暗。

从此,唱诗社只有一位张女师了。

池杨巷。

结束联考的尉骃今晚终于回到家,尉窈缠着阿父,非让阿父自己讲一遍被牛匪劫持后的事,当讲到他额头碰出血时,尉窈心疼到不行,咧嘴大哭。

尉骃装着发晕、双臂乱摸,赵芷赶紧接他,夫妻俩这才把眼泪汪汪的女儿逗得心情好一点。

尉窈恨死那个姓牛的匪徒了,她虽不在场,但觉得此匪一定是前世来过自家两次的牛姓猎人,也就是那晚在街头表演“二箭相追”的壮汉。

“阿父,阿母,我会尽快成长的,让你们不再觉得我是个孩子,很快,很快我就能和你们一起面对家里的困难,度过困难。”尉窈抹干净眼泪说下这番话,回自己屋。

不能因为刚考完试就放松懈怠,她先得预习明天所学,还要温习之前所学,另外,《说文解字》不能收集了放着,得看得背,还有《孝经》的背诵和自学。

要学的知识真是太多了,而且学得越广,越知自身不足。

夜半寺庙钟声响。

刺史府马厩的空场地里有三个大石磨,元狼蟋、亥也仁、丘睿之、胡二迢等学渣中的碎碎渣,还在顶着月亮推磨,这是元刺史对他们这些帝室学子的特殊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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