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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过后,孔夫子令学子们缓慢步行,不必急于赶至高柳县。“都向远看,让你们的心随目力一起向远!游历就是要在路途中见识之前没见过的,听之前听不到的,如民生疾苦,如风雨天象。把你们所见、所听,和书里学的相联系,只要感悟加深,便不负此行!”
夫子的激励也仅能抵消片刻的炎热,学子们浑身汗透,元珩、元凝恨不能光膀子,一个个边走,边用树叶当扇子。
胡乌屋坐在牛车上并不舒服,郊野道路不平,把人颠得说话都带颤音:“唱诗社才教了新诗歌,我唱给诸位女郎听吧,这首的曲调很好学。”
都没人回她,崔琬婉没精打采敷衍:“行,你唱吧。”
胡乌屋清一下嗓,歌声一起,婉转清扬:“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
元静容鞭梢擦着胡女郎发顶打向牛腚:“换一首。”
“啊?为……”
“换一首!还是想挨抽?!”
元女郎为尉窈仗义出头,尉窈怎能不说话:“胡女郎想问为什么?我回答你,我名字里有个‘窈’字,平时你教唱这首诗无妨,如今情形下唱,要是被昨天扰我的人学了,时常唱诗扰我,我会不高兴的,也违了此诗的本意。”
第105章 为声名铺路
胡乌屋委屈辩白:“是我之过,我,没想这么多。”
委屈当然是假,她脸发红是被气出来的,尉窈这种贱民算什么东西!仗着正式弟子的身份,仗着有崔族同门撑腰,竟然敢数落世族之女了!
尉窈没接胡女郎的话。自己微寒出身,不接话才是臊着对方的最好方法,一旦继续指责、说教,都有仗势欺人之嫌。
好朋友就得这时候上场。
郭蕴:“那天你让馆奴拿草蝈蝈过来,挑拨我们同门情谊的时候,想的倒是挺多。”
胡乌屋身体顿时一僵,一边把眼泪揉出来,一边慌张想对策。
柳贞珠脾气烈,没给胡乌屋思索的时间,她跳下牛车,差点摔倒。“什么?那天是你!我竟然还邀你同车,真是……”
“呜——你们欺负人!”胡乌屋寻到话柄,也跳下车,压着嗓门哭诉:“我不就坐了会儿牛车吗?说得跟我把车坐脏了一样,我不坐了,行了吧!”
她拧身跑开。
柳贞珠指着对方背影,一脸不可置信:“我是怪她坐车的事吗?怎么会有这么胡搅蛮缠的人啊。”
郭蕴用尉窈劝她的话劝柳同门:“别跟这种人生气,犯不着,显得咱们咄咄逼人似的。你放心吧,她这种性格,在唱诗社里肯定也是人见人厌。”
另一边,尉窈又一次谢元静容帮自己出头。元静容一颦一笑皆带着贵胄傲气:“小事。我不是特意帮你,只是讨厌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尤其总挑一个软柿子捏!”
“软柿子”撅了下嘴,被崔琬婉看见,“噗嗤”笑了出来。
胡乌屋猜测是邢航出卖了她,不过这种时候不能再和同为侍童的邢航明面上翻脸,游历之途,她需要新的伙伴。可恨这才游历的第二天,她别无选择,只能跑向洛阳少年冯行那,假装撞上对方。
“女郎,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我说。”
嘻,果然是蠢货。胡乌屋抬起泪眼。
傍晚,高温终于稍稍缓解,没有遮挡的田野在晚霞中展现出辽阔气魄,似巨人手掌托起白昼的最后余晖。
孔夫子喊停队伍,扎毡帐,今晚就歇于此。
袁翻远望,指着许多土屋的地方说:“住在那的农户应该不少。”
孔夫子欣然应“是”,所谓教化,就是将礼、将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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