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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贺斐之放下筷箸,以锦帕擦拭嘴角,随后站起身,躬身一揖:“臣,内卫三大营总督贺斐之,拜见太后娘娘。”
董夫人虽出逃,先帝却一直惦念着她,非但没有废她皇族身份,还在驾崩前要求少帝遵她为太后,前提是,少帝在有生之年能够探知她的音尘。
按着年岁,董夫人比先帝还要大上几岁,如今七旬,也是正常。
“贺大都督,幸会。”董夫人侧身靠在椅背上,转了转手腕上的祖母绿手镯,“但陋室无凰,还望大都督慎言。”
聪明人与聪明人打交道,仅需一句答话就能心照不宣。贺斐之明白了老人的心意,复又坐回桌前,接过老人递来的酒,小酌起来。
董夫人没有回朝夺权的心思,想要做茫茫人海中不起眼的一粟沙,那就没有必要点破秘辛了。
“老身年岁大了,只想颐养天年,儿孙绕膝。”
不是所有人都像董夫人一样无欲无求,也不是所有宫妃都能在后宫的漩涡中全身而退,董夫人是个例外。
谈完自己想了解的,贺斐之问道:“夫人有什么想问晚辈的吗?晚辈尽量知无不言。”
他指的自然是太后和太妃之间的那些事。
可对于一个远离后宫是非的人来说,哪里还会在意昔日争宠的对手,再者,董夫人是正宫娘娘,无需争宠,皇帝是要给予她该有的尊崇。
“你与那胭脂店的女娃娃怎么样了?”
没想到老太后这么喜欢打听闲事,贺斐之险些呛酒。
不过,既能遇见特别的老者,贺斐之也就没有回避,但他声量不大,也不知老者听去了多少。
屋里异常安静时,董夫人的耳力勉强够用,她沉思片刻,灌了一盅酒,重重放下,“小子,心悦一个人,想要与之携手白头,就不能按着自己的喜好和私欲捆缚对方。譬如先帝,再有权势,再懂得怜香惜玉,又锁住了几个真心人?他的喜好不够纯透,你的喜好,就纯透吗?”
“前辈的意思是?”
“你那么机敏,应该会懂老身的意思,自己去想吧,感情之事,是互相的,单方的给予和付出,都结不出丰硕的果实。”
目送贺斐之离开后,董夫人看向自己腕间的镯子,这的确是贡品,也是先帝因她小产,哄她开心的镯子,当成了个念想,倒是让贺斐之这样的人精顺藤摸瓜,找到了她。
罢了,还是封存起来吧,以免再被有心人盯上。
深夜,贺斐之走在阒静的路上。
辽东的春日比皇城来的晚一些,但阳春三月里,还是这边的气候更凉爽适宜。
身上已褪去那件被雨打湿的衣衫,换了一件霁色云锦长袍,衣襟和裾摆绣有枇杷枝的浅蓝绣纹,衬得他凤翥龙翔、气度不凡。
街上的寥寥路人,皆被他吸引了视线。
路面还有些潮湿,贺斐之避开坑坑洼洼的积水,回到村中茅舍。
茅舍内熄了灯,姐妹俩应是在气闷中歇下了,贺斐之让人驾来马车,在车厢内凑合了一晚。
翌日雨丝风片,千岩竞秀,贺斐之走到在灶台前忙活的阮茵茵身后,“能否给我等加几副碗筷?”
阮茵茵背对他炖菜,又往院子的石磨中倒了一捧黄豆,驱策着毛驴拉磨,并没有为他们带出份儿。
影卫们瞧出自个儿不受待见,默默吃起车里的干粮,干巴巴的,能搭配豆浆,最合适不过。
贺斐之没打算吃干粮,就那么跟在阮茵茵身后,走哪儿跟哪儿,高大的身量在越过晾衣绳、蔬菜棚架时,还要弯下腰。
阮茵茵从棚架上摘了一根丝瓜,忽然向后挥舞起来,“别跟着我。”
贺斐之倾身躲开,握住她的腕子夺过丝瓜拎在手里,“我帮你拿。”
一拳打在棉花上,阮茵茵有些烦闷,提着裙摆走进灶房,扭头看向敞开的门边,“还给我。”
贺斐之走进去,主动清洗起丝瓜,又走向砧板前问道:“怎么切?是要做汤还是清蒸?”
屋外的影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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