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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堂而皇之地造次。
如今宁府没了县主撑门面, 他也就不再顾及那么多, 登门来叫嚣, 非要买下榕榕。
泼辣如榕榕, 哪会依他, 再者,她又不是真的孤身一人,府中有丫鬟、婆子、扈从,府外还有二妹留下的一名高手, 自然不会给他好脸。
男子今日酗了酒,胡搅蛮缠的,说自己是吏部尚书的外甥,谁敢动他,谁就是在讨打。
约摸了解完起因经过,贺斐之驱马绕到府前, 于人墙之外窥见那醉酒的男子。
男子人模狗样, 身后带了十来个打手, 一边放狠话,一边阴损榕榕是个放浪货,上不得台面,只配做外室。
榕榕虽泼辣,但不想伤了与吏部尚书府的和气,一直没有出面对峙,这般,更是纵容了男子在府门前不依不饶地说着她过往的经历。
“卖笑的酒女,高傲个什么劲儿,也不知道曾经是谁为了二两碎银主动往爷怀里钻!爷是看在往日你伺候的好的份儿上,来找你续情,不知报恩也就算了,还......啊,谁打我?”
男子捂住后脑勺,扭头看去,于人墙外,看清了乘马的男子。
轩然霞举,卓卓不群,大抵就是来形容此类长相和气度的。
可男子醉了酒,没认出对方的身份,只当是榕榕的相好,亦或是想要替人出头的小喽啰,他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带着打手走过去,仰头看向跨坐骏马的贺斐之,“石头子扔的准,嗯?!下马给爷道歉,否则,有你好看的。”
贺斐之眉眼疏淡,瞥了一眼紧闭的吏部尚书府邸,“孙尚书的外甥?”
“怎么?”
“过不了多久,他也认不出你了。”
男子嗤一声,极为不屑,贺斐之的外表并不像浑身腱子肉的武将,反而流露着儒雅矜冷的书生气质,刻意收敛气场时,还有几分温和近人。
但只是刻意收敛时。
可男子没有察觉那份刻意,扯下挂在后腰上的银鞭挥舞起来,发出“啪啪”的巨响,声势极大,惊吓到了看热闹的老人和孩子。
男子得意,扯了扯鞭身,“趁爷没动怒,滚下马来磕头。”
那套鞭子耍的,在身经百战的将帅面前,都称不上是班门弄斧,最多算得上耍猴,贺斐之哂笑,“银鞭与刀一样,不是用来耍宝现眼的。”
“嘁,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功用很多,其中之一,便是惩戒恃强凌弱之人。”说罢,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抽出马鞭,“唰”地一声挥了过去,鞭尾在男子的脸上发出巨响,比刚刚那声清脆得多。
“啊!”
随着一声惨叫,男子捂住血粼粼的脸跌倒在地,疼得直打滚。
打手们见之,纷纷亮出家伙事。
贺斐之睥睨着他们,犹如王之藐视,扭转手腕,马鞭在半空划过一圈,精准地打在每个打手的脸上。
这还没完,贺斐之很介意男子刚刚的那句“卖笑”,在抽飞一众打手后,抖起马鞭,径自缠绕在刚刚坐起身的男子的脖颈上。
勒住,收紧。
男子面红耳赤,几近窒息,“饶......饶命。”
贺斐之冷了语调,“卖个笑,给众人看看。”
男子牙齿打颤,奈何对方不像在说笑吓唬人,无奈之下,他咧开大嘴,笑的比哭难看。
人群小声议论着,都在打听乘马之人是何来历,有眼尖的人认出,此人便是朝廷的股肱之臣——贺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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