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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也试图寄信给朝中好友,好友却以“位卑言轻”婉拒了。
阮茵茵怅然,也不知二姐会因位卑言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忽略掉此事么......
雨势转小,顺着屋瓦落下,阮茵茵走到店门前,递给梅许一碗姜汤,“最后剩了点姜,味道差了些。”
梅许捧着瓷碗,幽幽叹息,“有的喝已经不错了,你看外面的行人,他们还在为全家老小的口粮奔波。”
“梅先生,你有一颗仁慈的心。”
梅许颇为自嘲,“我是为了前尘而赎罪。”
“为何这样说?”
沉默良久,梅许还是摇摇头,没有畅聊的意思。
阮茵茵尝了一口自己熬的姜汤,眉眼氤氲在水汽中,瞧不出情绪,“先生有过后悔的经历吗?”
“有。”
“关于什么呢?”
“医者仁心。”
他的回答太过含糊,不加上背景,根本猜不出是什么医疗经历,阮茵茵还想试探,却知适可而止,再问下去,恐会暴露目的。
两人背对昏暗的室内,站在窗前,静静望着雨帘,在混乱中,偷得短暂的宁静。
几日后,疾风骤雨未歇,竟化作夏日冰雹,砸在帘栊之上,惊醒了浅眠的人们。
豆粒大的冰雹砸不伤人,但惊吓到了街上的野狗。
野狗淌着口水,气喘吁吁地游走在窄巷中,遇见小跑而过的路人,还会追赶上去,抢夺他们手里的稀缺的食物。
路人翻进别家的后院,于墙头探出身子,发现野狗在原地转圈,想是过分饥饿了......
冰雹过后又是大雨,整座小城快要被雨水淹没。
医馆进了水,梅许和药师奋力堵住门口,由阮茵茵和婉翠处理着屋里的积水。
扶了扶酸疼的腰,婉翠问道:“暴雨还会持续多久?”
药师:“少说也得半个月。”
“被褥都是潮湿的,长此以往,我们会不会皮肤生疮......”
“好了,别抱怨了。”阮茵茵打断婉翠,继续收拾屋里的积水。
倏然,有衙役的叩门声传来,“梅大夫,河堤那边郎中不够,麻烦你们过去一趟充个人手!”
梅许拉开门,任浑浊的雨水灌入门槛。
除了婉翠,其余三人抵达河畔时,正瞧见河水冲走了对面以木筏运送的粮食。
饥饿的百姓拼命狂追,被衙役拦了下来。
“不要命了?!”
“那是粮!”
众人无奈,眼睁睁看着一袋袋粮食被大水冲向下游。
犹如眼见着“希望”一点点湮灭,有人接受不了冲击,绝望大哭。
阴郁是会被带动的,岸边哀怨连连,有些人甚至失了理智,跑回城中打家劫舍,还熟门熟路,专挑老弱病残之家欺负。
梅氏医馆因只有婉翠在,也遭了疯抢,连药材都不放过。
药材是治病救人的,梅许去与那些人理论,回来时,手里拎着鼓鼓的药袋,颧骨却留下了青乌。
“他们动手了?”阮茵茵接过药袋,皱眉问道。
药师拉过梅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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