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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茵做些什么。

请不回主子,也许能请来榕榕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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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茵在混沌间,总感觉有道桂花香萦绕鼻端,她难受的嘤了一声,缩了缩身体。

风寒体虚,酸疼无力,喝了药也不能立竿见影,肌肤依然很烫。

倏地,额头一凉,好像有人将拧了冰水的脸帕搭上她的额头。

记得劫后逃生那晚,她同样发了热,整个人窝在长姐怀里,挨到天明。

那晚,长姐同样是用这个法子为她降温,还不停说着:茵茵,要活下去啊。

记忆残缺,长姐却是她黯淡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光束。

“姐......”

坐在床边的榕榕没有听清阮茵茵说了什么,附身靠过去,“嗯”了一声,语调上挑。

阮茵茵却没了反应。

榕榕直起腰,看向婉翠,“等她醒了,别告诉她我来过。”

“为何呀?”

“让你别说就别说。”

婉翠捂嘴笑,感觉这位泼辣的榕榕姑娘完全是刀子嘴豆腐心,当听见妹妹烧得昏睡过去时,二话不说赶了过来,还说不在乎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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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碧空如洗,燕语莺啼,阮茵茵慢慢睁开眼,被半敞的窗外春光晃了下。

刚巧婉翠端来盛水的铜盆,关切道:“姑娘可觉得好了些?”

阮茵茵坐起来,一半轮廓罩在晨曦里,“好多了,昨晚……是你在照顾我?”

“还有榕榕姑娘,不过她不让奴婢告诉姑娘。”

姐姐……阮茵茵鼻头一酸,按捺不住激动地攥紧被子。

婉翠服侍她漱洗用膳,又监督她服下汤药,“姑娘今日在府中歇着,养养身子,哪儿也别去了。”

阮茵茵凝着婉翠的眼睛,片刻后,展臂抱住了她,徐徐说起自己的打算……

前半晌,阮茵茵去往花苑,与花匠老伯浇花剪枝,还为他点燃了烟锅,陪他畅聊天南海北,嘴角始终挂着笑。

后半晌,又调皮地惹怒老夫子,再主动递上戒尺,笑看老人家吹胡子瞪眼。

一切都看似如常,直到夕阳西下,在老夫子准备离开时,阮茵茵站在游廊中,忽然曲膝,行了一个师生礼。

“从今日起,学生不再借宿贺府,与先生之缘止于此刻,但先生之教诲,学生永记心中,自律自持,绝不敢忘。师徒一场,先生请受学生一拜。”

蝉声起,梅子熟,她以她的方式与春日作别,与教会她很多道理的夫子作别。

她要体面地离开,腰杆挺直,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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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茵的告别极为决绝,与府中人逐一打了招呼,便背起褡裢,头也不回地走出贺府大门。

她的行囊空荡,来时带的不多,走时亦然。

被留在府中的婉翠拍拍脑门,着急地拉住赵管家的袖子,“您倒是劝劝姑娘啊!她孤零零一人,能去哪里啊?!”

除非去投奔酒坊的榕榕姑娘,可那地方,也不能常住啊。

赵管家也是为难,难不成要将人五花大绑困在府中?主子从没有限制过阮姑娘出行,自己也不好擅作主张。

“我去一趟衙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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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最后一日,绿柳如绦花如靥,到处洋溢着春末夏初的繁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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