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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库房开窗透风,吹乱了卷宗缃帙的系带,唯有被动的那份一动不动。”
如此细微的观察,也为难了将卷宗原原本本复位的“飞贼”,阮茵茵从贺斐之身后走出来,“那需要我做什么?”
“看看以你的身形,能否挤得进库房的窄窗。”
若能,“飞贼”可能另有其人。若不能,很可能是监守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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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分双阁,阮茵茵坐在里阁,通过小窗,在外间的两个男子身上来回地瞟。
他们是表兄弟,容貌和气质却完全不同,唯一能挨得上边儿的,就是全都不爱笑。
“小鬼,你很喜欢盯着男子看?”
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秦砚歪靠在侧壁上,指尖把玩着玉骨折扇,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是......”
阮茵茵只对与贺斐之有关的人事物上心,这才多看了秦砚几眼。
秦砚放下折扇,看向坐在对面的贺斐之,“你不问问,被动过的是哪份卷宗?”
见贺斐之没给反应,秦砚不明情绪道:“殊兴二十六年,沈骋倒戈一案。”
话音落时,刚刚还闭眼假寐的男子徒然睁眼,恰遇马车颠簸,疏帘微晃,有破晓的光缕射入窗内,映在男子狭长的眼上,使得瞳孔紧缩。
贺斐之闭闭眼,敛去了一瞬的情绪波动,“沈骋的案子,疑点重重,是该被人动一动了。”
“结案多年,还有谁会关心啊。”秦砚意有所指地问,“你说,会是沈家的人吗?”
沈家......沈家除了沈余音,全都血染断头台,可沈余音又在哪里?
秦砚不怕事大地继续分析道:“我猜,会是沈家的孤魂。”
“阿砚,够了。”
“你也知道够了?”秦砚莫名笑了,像是故意要给某人脱敏,笑意难测,“沈家的案子结了,没翻案的机会,大都督也......”
话未讲完,贺斐之忽然伸手拽住秦砚的衣襟,将人拉近自己,面上没有愠气,但话里含了警告:“有些话要适度,别再提第二次!”
绯红的官袍皱了一大块,秦砚抬手掸了掸,转头看向正趴在小窗前盯着他们的阮茵茵,“小鬼,信我的,离这冰块远一点,不解风情还冥顽不灵。”
阮茵茵不知他们在讨论哪桩案子,甚至不知沈骋是谁,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贺斐之的愠怒。
马匹在下马石前停住,贺斐之率先下了车。
秦砚紧随其后,临走前不忘叮嘱阮茵茵老实呆在车里,不能乱跑,“宫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记住了?”
阮茵茵点点头,远望着一群脚踩皂皮靴的官员走进宫门。贺斐之汇入其中,身姿如柏。
早朝之后,官员们去往各自的衙署,秦砚也带着阮茵茵前往大理寺库房。
库房的窗子很窄,别说阮茵茵,就是一个幼童,也钻不进去。
“那就是监守自盗了。”
秦砚抽出一把椅子跨坐其上,手肘杵在椅背上,让人将负责看守库房的一众官员叫了过来。
官员们品阶不同,身穿不同颜色的官袍,个头也高低不一,阮茵茵站在秦砚身后,视线从那几人身上一一扫过,视线落在最右边的官员身上。
比起身高七尺、八尺的男儿,那官员身量实在不出挑,却胜在唇红齿白、五官精致,总之,会是人群中最先被注意到的一类长相。
“说说吧,你们昨晚都在哪儿逍遥快活了。”
秦砚将折扇插在后颈,一副闲聊的架势。
众官员一一道出昨夜所去的场所,轮到那唇红齿白的从六品官员时,秦砚嗤笑一声,耸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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