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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吵。”柳方洲吐出一口气回答,“你要是心里总是忍不住多想,睡不着,就来我这边睡。”
“总是麻烦你。”杜若局促地捏住自己的被角,嘟囔了一句。
“和我就不要说这个了。”柳方洲勾唇笑了笑,“我之前困在噩梦里醒不来,还总要靠你呢。”
现在你如果苦于心乱难眠,当然也可以依靠我。
杜若捏着被角的手指紧了又松,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内心——抱起自己的枕头,快快地坐到了柳方洲的床上。他把自己的枕头摆到柳方洲的枕头旁边,抖了抖自己那边的被子把头蒙进去。
“脚真凉。”
柳方洲也在他身边躺下,小腿蹭过了杜若的脚心。杜若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把脚往后靠了靠。
“来我给你暖着。”柳方洲却不肯放他,胳膊往下伸过去,一把握住了杜若的脚腕,让他把腿搭到自己腿上。
“明天我把汤婆子拿过来。”
杜若老老实实让他暖着,窄窄的肩膀也被柳方洲揽进怀里,暖乎乎地半合着眼睛说。
天气也是越来越冷了,夜里的声响也越来越使人不自觉地寒意侵身——总是不知道会在哪里响起来的枪声与哭泣,凌厉的寒风吹着窗玻璃咯咯作响,秋雨冲刷出苍灰的冬天底色。
“说点话吧。”
杜若用手指点点柳方洲的胸膛,低声说。
“要不……唱两句戏?”柳方洲低头亲了亲杜若的嘴唇,“封箱了也不再唱戏,这几天嗓子倒是养住了。”
“都好。”杜若回答,“师哥你随便想着唱。”
战争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他也不会再给别人唱戏。柳方洲想,那么就给杜若唱——杜若也不是别人。
“这种时日,倒是适合唱一段《挑滑车》。”柳方洲尽量放轻松了语气,稍微提起一点武生的腔调。
《挑滑车》这出戏,还是要扎长靠的武打戏。杜若伸出手指在柳方洲脸上悄悄摹画着,要饱蘸浓墨画出凌厉的眉眼,长靠适宜穿绿地红边,或者蓝地金线。
柳方洲轻声哼唱起高宠战至绝境、枪挑铁滑车时所唱的“叠字犯”。
“不是铁浮图,
也不是蓬莱仙岛,
又不是铁铡刀,
也不是奇珍异宝,
俺待要把狼烟尽扫!
哎,喜孜孜,
除却烦恼,
呀,定要把羯狗狐群一鼓扫!”
“只可惜我只能在戏里当一回盖世无双的英雄将军。”柳方洲一曲唱罢,又是叹息说道。
倘若你真要从军去,难道我还要再唱一折《平贵别窑》?
这句打趣似的闲话,杜若却说不出来。刚想开口,话就在嗓子里哽住。
这些平日里脱口而出的玩笑,现在却是血淋淋的现实。
如果真能将戏台上的花枪变作硝烟弥漫的战场,也许比起空悬着的现实还痛快一些——不止是柳方洲或杜若,也许项正典也是这样想。
杜若又想到几个月前《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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