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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唯此一位千金,出阁之日自然大操大办,大厅里的玻璃汽灯擦得透亮,临时搭成的戏台装点得红绸缤纷,庆昌班也都收到了各色瓜果点心,红包一封。
柳方洲刚把妆匣安放妥当,回头就看到杜若果然在打量桌上用红纸包着的莲子糕茯苓饼,红包倒被忘在了旁边。
“余小姐可新派呢。”柳方洲一边给他拆开点心包一边说,“新娘仪式穿着白纱裙子,宴席也都是西餐冷碟。招待的茶水倒是不错,正宗白毫银针。”
杜若绕到窗户前,探头去看楼下的典礼。
果然不假,新郎与男客都穿着黑色西式礼服,风度翩翩。新娘握着鲜花站在证婚人身边,满头珍珠发饰,蓬松阔大的裙摆盖过了地上铺着的红色地毯。女傧相穿着浅粉的礼服,蝴蝶似的围在四周。
戏里的婚礼,可还是一头红色绒花,凤凰红帔。难道以后也要革新成素白纱裙不成?杜若胡思乱想。那刘备江东入洞房,估计是害怕穿着婚纱的孙尚香从裙摆里拿出兵器来。
柳方洲递给他一块桂花莲子糕。
“西式的典礼,可是请了老式戏班子来热场。”杜若预备待会上妆,嘴唇上涂了凡士林,只能捧着莲子糕小口地咬,“还点了《龙凤呈祥》,要洞房那一折。”
“仍然是洪师父的孙尚香?”
“师父想让我顶一场,大段的唱也只有‘昔日里梁鸿配孟光’的西皮慢板。”
柳方洲还要说什么,项正典在门口敲了敲。
“余夫人点名要听你俩的《游园惊梦》。”大师兄挥了挥戏本,“李叶儿配一个丫鬟,赶紧化妆。”
李叶儿是琴师李玉的女儿,和杜若同龄的小花旦。
杜若赶紧把剩下的莲子糕塞进嘴里,脸颊鼓鼓的点头。
“余夫人倒是别出心裁……”柳方洲并不着急,再给自己满上一壶茶叶,“怎么想到了杜若和我?”
“天晓得。”项正典也在桌边坐下,谢过柳方洲递来的茶盏,“余家主母就爱看模样漂亮的,大概也听说了前几天的玉簪记。听说她就这一个亲生女儿,宝贝得不行,自然也想台面上漂亮些。”
“游园——”杜若突然急道,“我没有泥金扇子可用。”
“你拿邓达海之前那把就是了。”项正典想了想说,“应当还在道具箱子里。不过那把颜色不好看,正面的牡丹也掉了色。洪珠师父用的是她自己的私房行头,恐怕不好借给你。”
杜若急忙去叫盔头师傅,把扇子找了出来。确实颜色有些旧,竹制的扇骨开合也有些生涩,勉强还能用。
“杜若。”柳方洲叫他,伸过来一支眉笔。
“师哥。”杜若应一声,看到柳方洲打好底色的脸就明白了过来,接过眉笔替他画眼线和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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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的词,师哥熟不熟?”杜若仔细地描着柳方洲眉毛的形状,“两支‘山桃红’。”
“自然记得。”柳方洲闭眼端坐,“还是你的戏份更重。”
画好眉,杜若干脆拿了胭脂,帮他把嘴唇一并涂好。柳方洲唇珠很窄,抿起来时整张脸都有些冷,更显得一点笑意格外动人。
洪珠又叫项正典来嘱咐他们,演出时一定要多带些喜庆神色,动作必须显得亲密温存,万万不可害羞、放不开身段,毕竟是人家大喜之日的堂会,要看的就是郎情妾意的好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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