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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续悻悻地感叹:真是好胆小啊,沈续。
江城漫长的雨季称得上凶残,不是极端天气胜似世界末日。
云层并不如更南边的城市压得那么低,也没有北方城市天高云阔的畅快恣意。
它就像这座城市的绝大部分打工人,过着没那么快乐的压抑生活,爆发也显得委屈,并没有一醉解千愁的畅快。
潮湿绵延不绝,闪电如菌丝般撕开黑暗,只是那么一瞬的轰鸣,隔着办公室薄薄的木质门,沈续听到了来自病区某处的哭声。
冰美式融化得很快,沈续含着被自己咬扁的吸管大喝一口,而后将它抽出丢进垃圾桶,重新换了支新的,并打开台灯,从电脑中拷贝了自己这十几年的病历,以及那份就诊记录。
理论上来说,医生作为患者家属,该及时回避相应的诊疗方案的制定。沈矔有丰富的从医经验,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沈续将注意力放在结论,其中写着轻微脑震荡。
如果事发突然,走的是急诊,那么接诊遇到家属也说得通。
可怪就怪在沈续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脑震荡。
联网系统也是近些年才普及,再远点的资料除非专人处理,否则很难通过平台找到痕迹。
唯一的可能就是试图寻找纸质档案。
叮。
手机闪烁,沈续瞄了眼来电显示。
是沈矔。
但它没等到沈续接起便自动挂断了,随即是一则简短的信息通知。
父亲:停车场。
手机拿起又放下,沈续本能地觉得自己不该顺从沈矔,正欲措辞拒绝,门从外被推开,有人西装革履站在楼道,面朝着沈续,露出职业般的笑容:“小沈总,我姓杜,是沈董的秘书。”
他稍微向左让了半步,露出身后的轮椅。
隔得远,沈续也能看得出那是载过汤靳明,欢唱小毛驴的轮椅牌子。
直接上来接人,沈矔根本没有给沈续拒绝的余地。
沈续两三口喝光美式,淡道:“来扶我。”
沈矔在阿斯顿马丁里等待儿子,从车门打开再至启程,车载电台里回荡着的舒缓钢琴曲并不能让他紧皱的眉头放松。
沈续来了就见沈矔这么一副特别严肃的态度,也懒得揣测他待会是否会找自己不痛快。
父子二人并排坐在后座,一个目视前方,一个偏头去看窗外风景。
杜秘书的存在感约等于无。
下班时间段路宽本就不好,有暴雨加持更寸步难行。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各处,起先形成一条条蜿蜒的小蛇,后来直接起了雾气,化作衔接天地的瀑布。
沈续额头抵着车框,腰际是空的,就这么一路坐着会很难受,他忍不住扫视轿厢。
“用这个吧。”
直至一言不发的沈矔脱下西装,男人扯了扯发紧的领结,将外衣叠成小方块,塞进沈续腰与座椅之间镂空的部分。
红灯结束,车海又缓缓地挪动起来。
沈续轻声:“谢谢爸爸。”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沈续又觉得沈矔或许没那么过分,他还是自己的父亲。只不过……他们的意识形态与接受的教育,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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