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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不得不接。
沈矔开门见山:“怎么不接电话。”
沈续仍旧拒绝将电子设备拿在手中接听,开扬声器放在手臂半尺远的距离。
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手中这支用了很多年,最近开始漏墨的钢笔。
旋紧笔盖,复拧开,这支笔用了很多年,笔身是经典的贝母纹饰,辅钻石镶嵌,材质虽然会越用越旧,但这种工艺的产品也只有做旧才显得华丽。
“教学生论文。”沈续语气淡淡地。
沈矔那边有翻动书页的声音,好像也是在阅读什么。
与父亲说话,沈续总是要绞尽脑汁想许多话题,他挑了个最简单的:“应该在回国之前推掉所有学生。”
翻动停止,沈矔似乎是用气声笑了下:“听说进医院第一天就遇到台大手术。”
“嗯,您怎么知道。”对于父亲的消息灵通,沈续早就习惯了。
沈矔:“你是我的儿子,我当然清楚。还顺利吗?”
“没抢救过来。”
“术后并发症很常见,人在ICU走的,下得了手术台就证明手术过程没问题。”
“……”沈续闻言一怔,钢笔从手中砸回桌面,笔尖不偏不倚地砸在信纸正中的位置。
蓝墨的水笔晕开整片,迅速穿透纸页。
父亲的声音仍未停止。
“上临床是为了积累经验,但你从小到大就不喜欢跟陌生人交流,还是科研比较好。在江城玩够了就回实验室去,如果经费不够,爸爸年末就再以集团的名义投一笔。”
“你妈妈最近想去芬兰住几天,国内见过好朋友后从香港转机。正好有个珠宝活动在那里,行程已经在我这了,听说她最近心情不好,如果周末有空的话,代爸爸去陪陪她。”
“……您不去吗。”沈续摸不准父亲这通电话的重点是什么。
沈矔抱歉地笑笑,没多透露:“周末玩得开心。”
对话全程都是沈矔主导,沈续没有半点说不的权利,挂断的几分钟后,他收到了机场的航班提醒,是周六早晨最早的那班。
七点。
如果熬夜就可以直接通宵的航班,或者必须早睡才能保证睡眠的离谱时间。
这是个无法制定建设性意见的时间,且由于紧急发生车祸,急需手术的患者过多,沈主任再度通宵,凌晨四点带着便利店的冰镇可乐赶赴机场。
抵达香港已经是午后,活动定在入夜八点游轮中举行。
来接沈续的是那天送他回江城的司机。司机见沈续面色惨白,路上开车红灯,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了沈续好几眼。
再后来,沈续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自己从套房中醒过来,是因为闻到了很香的小笼包味。
房门虚掩,从外向内钻进来几缕足以照明的光。床头放着的玻璃杯装满水,沈续一时有点睁不开眼,只觉得眼眶涨涨的,旋即探身去够那个玻璃杯,摸到后发现水还是温热的。
手指在抽离时带到拇指大的粉红色塑料小盒,表面贴着“氯雷他定”四个字。
沈续忽然反应过来,低头掀起袖管,红白色颗粒连成片,嚣张地分布在手臂内侧的软肉。
他过敏了。
怪不得头昏脑涨。
可是药从哪里来?又是怎么过敏的?
不明来历的东西沈续不会入口,药片拿起又放下。下榻的酒店拥有严密的安保措施,不会放任随便什么人进入十层套房。
难道是……
想到那个可能,沈续立即从枕头边缘摸手机过来,就着摄像头自拍的补光灯,简单整理自己凌乱的发型,松垮的衣襟,以及脸侧很难遮住的荨麻疹。
旋即端起玻璃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向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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