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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懊恼:“这糕点要趁热才好吃的。”
后来谈思琅年岁渐长,顺道来给他送些东西的时候便也越来越少,他便只能在将军府的宴席上见着她。
他看着她出落得愈发明艳。
看着她在裴朔身旁,言笑晏晏。
他看着将近及笄的她,跟在裴朔身后,细声唤他“表兄”,眼神中还带着半分本不该有的怵意。
他只是看着。
直到谈思琅及笄那年的某一个午后,她绣了一枚香囊、制了一方香牌,想要亲手交给裴朔。
那日裴朔临时与好友有约,并不在府上。
谈思琅便在花园中一处八角亭中等他回来。
他刚巧路过。
刚巧见着她端坐在八角亭中。
刚巧见着她吃下一块点心,笑得眉眼弯弯。
彼时园中群花争妍斗艳,却都比不得她发髻间的那一朵。
更比不得她弯弯的眼中,如蝶翅般扑闪的光彩。
他恍然惊觉,那个曾在他书房中、不设防地睡过去的小姑娘,已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已到了及笄之年,就要嫁给他的表弟了。
他在那一刻才知晓。
即使读了再多圣贤书,也无法改变他低劣的本性。
那日,他鬼使神差地攀折了一枝开得正盛的海棠。
只可惜,海棠无香。
实在是有些遗憾。
已然再度熟睡过去的谈思琅翻了个身,像抱竹夫人那般抱住了谢璟的手臂,唇边还溢出几声娇憨的梦呓。
谢璟止住回忆,揉了揉她的脸颊。
回门那日,他说了些半真半假的话。
但那句一见钟情,却是没有半分虚情。
他确实是对她一见钟情。
一次又一次。
而他那些贪欲,也一次又一次的膨胀。
他使了些手段,娶了她。
他希望她那双杏眸中只映出他的影子。
想着再过大半月便是祖母的生辰宴,他还想要她也能喜欢上他。
毕竟,他虽看不上那已经出局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只有她的偏爱,才是他唯一的底气。
他合上眼。
希望今晚的梦里能见到她。
也希望……她的梦里也能有他的身影。
哪怕只是他的衣摆,又或者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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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变化,就像深潭之下的暗涌,虽然看不见它,但它确实是存在的。
交过心、又成了礼,即使是栖竹院中最为迟钝的青阳也能看出,姑娘和姑爷的关系比中秋前更亲密了许多。
她说不上来,但她心里欢喜。
但也忍不住与槐序抱怨。
姑爷老在姑娘身上留下淡粉色的痕迹。
在身上的还好说,脖颈之间的,实在是在考验她为姑娘傅粉的本事。
还好如今天气渐凉,实在不成,可以让姑娘在脖颈间围一圈风领。
槐序老神在在道:“又哪里只是姑娘身上?”
夫妻二人用饭、散步之时,不再如中秋前那般,带着些客气有余、亲昵不足的相敬如宾。
谈思琅也不再常常想起要投桃报李,而是很自然地与谢璟相处,对着他撒娇卖乖、也心疼他公事繁忙,入夜后仍需处理公文。
有时甚至会吵几句无关痛痒的嘴。
还会在白日与旁人的闲聊中,毫不经意地提起谢璟。
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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