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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夜睡得舒坦,今晨也是神清气爽;推己及人,昨夜谢璟若是扰她清梦,她定是会与谢璟说清楚、再寻个解决的办法的。
毕竟往后还有那样长的日子要过,总不能日日都不得好眠。
“我只是说‘若是’,”谢璟哑然,“夫人睡相很好。”
且她熟睡之后的呼吸声和缓绵长,听着便让人心中安稳。只是因着太过安稳,反而让他数次惊醒,生怕天光大亮之后,这床榻之间,便又只剩下他一人。
谈思琅微微歪着头:“那你眼下……”
“是前些日子公事繁多,”谢璟解释道,“与昨夜无关,更与夫人无关。”
他本是想借坡下驴,问她讨要一个小小的承诺,却忽略了她素来是个实心眼的姑娘。
他不该将朝中那套用到她的身上。
若是因他这一时失言,让她生出负累之心,便是他的罪过了。
谈思琅轻轻颔首。
原是这样。
人前显贵、人后受罪的道理她是知晓的;谢璟年纪轻轻便居此高位,背后付出之多,自是她所不能想象的。念着眼前之人已是她的夫君,谈思琅又学着往日里母亲对待父亲的模样,甜声道:“公事再忙,总归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恰好有风越过窗棂,将瞳瞳的日色吹向谈思琅眼底。
谢璟张了张口,觉得自己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到头来,只能故作冷静地答道:“我知道的。”
谈思琅不知谢璟心中的千丝万绪,思及一阵还要去仰南院中敬茶,便笑问道:“那我先去梳妆了?”
谢璟点了点头,待谈思琅已走远了,才记起自己还有话要问她。他往妆台那侧看去,却是恰好看见铜镜之中少女的笑靥。
他无意识地勾了勾嘴角,装作是与她相视而笑。
谈思琅梳妆过后,夫妻二人又一道在栖竹院中用了早膳。
谢璟状似无意地说起:“今日这道滴酥鲍螺倒是有失水准。”
“有吗?”谈思琅顺着他的话看向那道她完全没动过的滴酥鲍螺。
她还以为谢璟这样的人,对吃食并不讲究。
谢璟微微颔首。
谈思琅笑道:“京中最好的滴酥鲍螺还得是城西仁和斋中做的。”
少时,她极喜爱吃仁和斋的滴酥鲍螺,隔三差五便要央着母亲差人去仁和斋买回家中。
许是那阵子吃得太多,又许是单纯因为年岁渐长、换了口味,后来的她渐渐觉得滴酥鲍螺有些腻味,便鲜少有吃这东西了。
谢璟道:“原是这样,想来是府上的厨子学艺不精了。”
他记得谈思琅少时是极喜爱这道吃食的。
如今她不愿多用,只能是府上厨子之过。
谈思琅莞尔道:“到底不是燕京菜色。”
其实她瞧着,那滴酥鲍螺的卖相是极不错的呀。
谢璟的口味竟挑剔至此吗?
谈思琅又抬眼瞥了他一眼。
这人今日换了身月白色的衣裳,衣摆还绣着竹纹,看着倒是清隽出尘,没想到……内里竟是个重口腹之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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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夫妻二人行至仰南院,蔡萱已在上首候着了。
她见着并肩而来的夫妻二人,连声说好,喝了他们二人敬的茶,便直接将一早便备好的祖传玉镯戴在谈思琅腕间。
“以前见着你,我便觉得你是个性子好的,”蔡萱道,“那时候倒是没想过,你我二人竟有这样的缘分。”
却是不再多提那些前尘往事。
言罢,又见她从一方锦盒之中取出谢府的对牌,递到谈思琅手中:“如今阿璟娶妻,我倒是可以松快了。府上主子不多,也没多少事情,就是人际往来上要废些功夫。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寻府上的管事也成,寻我也成。”
她沉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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