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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被长剑洞穿的那一处,愈感钝痛僵麻,此身便如丘峦崩摧,她体内浩瀚如海的天鉴元力,在源源不断地被藏于心口内的一物吞噬。五感忽而变得模糊,体内愈寒。
“枭儿……”声息已滞,她猝然抬手再度抚上了他的脸。指尖缱绻,一寸一寸,一点一点,温柔轻抚过他的眉眼。
祈天塔中,命他提剑刺来之时……脑中有一瞬间,也似想到了眼前这一幕。最后这终局。
只是看着他闭目无绪、毫无意识的模样……她终还是忍不住出言命他提剑刺了过来,如此以命相逼。
只为叫他醒来。
愈感模糊的眼中,泪亦难断,她回身仓促又无措地吻上他的唇。
“你醒来之前……师父只知自己想你。”
间隙里闭目而泣,语声陡然哑极:“却不知……我这样想你。”
五识如坠深渊,眼前越来越黑,耳畔越来越静,花香已去,五感尽灭,犹如已身处生者不入的阴曹。
陡然忆起徐州雪岭。她也是这样五感渐失…… W?a?n?g?阯?发?布?y?e?ī???????ē?n?2????Ⅱ????.???ò??
慢慢听不见、尝不出、闻不到……日趋昏沉,无味无力。
那时依稀有感,单薄的少年将自己背负在身,亦或紧抱在怀,于刺骨的寒风中步步前行……
那时的她,不只一次试图叫他放下她……独自走出那片茫茫无尽的雪岭。
他终未应。
直至最后……险些和她一起死在了雪岭之中。
“端木此生……最恣意妄为之时……应就是祈天塔中……为唤你醒来……不惜以命相逼……”
她哭着伸手摸索向他,即便摸到了,她亦已感觉不到……五感已被剥离,她已什么都感觉不到。
然忍不住诉与他:“最狂悖出格之举……便是罔顾人伦……愧为人师……应你之情……与你结为夫妻。”
她不知自己口中的血如源源不断般在呕出,不知自己语声低哑得已然几乎不闻。
更不知南荣枭抱她在怀,已满面是泪,泣不成言。
“但是师父……不后悔。”
或许狂悖,或许无耻,或许背逆世俗,或许乱-伦失德。
但若重来一遍——
我……仍会应你。
“枭儿……”呼吸难继,濒死之感扑涌而来,只一瞬间便淹没了她,意识骤然远去。
她只又无意识地唤了一声“枭儿”,便倒落在他怀中,雪发被头顶飘落下来的赤色樱花轻轻覆住,映着身下白衣上晕染开来的大片血色,红得凄艳如火。
似将这一林赤樱与漫天红霞都揉碎撒在了她的雪发白衣之上。
残樱轻舞,天地忽寂。
黑衣人亦如濒死般抱着她。
五指颤簌难止地抚着她的发,拭去她脸侧、嘴边、颈间的血。听不见天雪的嗷叫,与璎璃、南荣静奔入林中向他冲来的步声。
他想说……
你真的不该,为了唤醒我,叫我对你提剑……
可是——
她说想他。
她说不悔。
故而他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他此生费尽多少心机,强忍多少苦痛,只为逃开这预言。
最后却是她,这样决绝又莽撞地撞了上来……成就这预言。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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