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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数染雪的青丝,但观白衣人面色如常,双目复明,双腿也不必再借力轮椅,容色间气静神宁,从容而淡。便未多言。
此刻文墨染听到女子语声,眸中便恍惚了一下,而后眉间倦怠地摇了摇头,语声幽静:“不必劳动先生了,诸事皆待这场仗打完吧。”文墨染带着病气的面容微微扬笑,续道:“我有预感,离这场战事结束,不会太久了。”
已任骁骑营统领的穆流霜跟随在文墨染左右,此刻颇有些忧心地多看了文墨染苍白病郁的面容几眼,转而望向清云宗主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求助之意。
只是病人自己,并无重视自己身体、以期调理改善之意。
白衣人微叹了一口气。
下时再道:“文大人应已知晓‘西羌蛇子’此刻随军作为质子,也在中军与宿卫军中?”
文墨染病弱幽静的眸,于此一刻转而更幽、更静,眉间郁色更重,面容青晦中泛着寒意。“嗯……我知晓。”
白衣人缓步走过了他的身侧。“文大人请随我来。”
二人走到了无人的暗处。穆流霜与眼蒙黑纱的黑衣少年随行于后,驻步在了二人身后左右不远处。
听到端木若华近身与他所言之语后,文墨染目中微光一震,而后身子不由得轻颤了下。眼眶慢慢泛上湿意,他滞了滞声:“多谢先生告知……我知晓了……”
端木若华再看他一眼,便轻轻点了下头。携身后的黑衣少年缓步而离。
当晚帐中。火把照亮了文墨染帐内一方低矮沉厚的方桌。
中年文士自胸口取出了一片幽光莹莹的玉叶旌牌。三年来,这枚自叶绿叶遗物中取回的玉叶旌牌,已经被他擦拭摩挲得泛出了温润莹人的微光。
伸手轻轻抚罢玉叶旌牌上的叶脉纹络,仿佛感受到了它被绿衣女子生前,坠在颈间时的体温……
一滴热泪蓦然坠落在了玉叶旌牌之上。
文墨染慢慢端起手边的清茶,隔着面前方桌,轻轻倒在了营帐内的地面上。茶水顺着地面,慢慢渗入了帐内的泥沙之中。
“绿儿,他已死了。”
终归是恶有恶报,害你亡命的人亦已身死,望你于地下更得安息。
……
普安县城的县衙内。
叶齐亦已得到消息,城外中军、宿卫军已与虎贲军汇合。
次日城墙之上,一眼望去,共计二十余万大军列于城外三十里处。
猎猎旌旗招展,如蔽日阴云。
斥候来报,中军与宿卫军已开始搭建云梯、组装投石车,其势看来,最快可能明日便会攻城。
早已换下一身华服、身着轻甲戎装的叶齐破晓时便于城墙上望了一眼。叶萍立身于他身后。
晨风中,这位年愈不惑却仍精神熠烁的前太子殿下银冠束发,发色仍如漆黑,长发裹挟着细长的银链冠带在晨风中扬落。
远望之,气度远胜常人,威仪天成。
他站在城墙上远远朝着夏军驻扎的方向看了一眼,凤眸狭长如鹰隼,眸光幽深以极,便如深潭。
不多时双颊上深长的壑纹略略扬起,嘴角微勾:“听闻那个女人也来了。”冷声喃语,随晨风吹散。
叶萍似听见又似未听见,并不说话。
叶齐眸中似在思量,又似深沉无止尽。也已不多言。
据闻双目已经复明,双腿也已恢复如常人……就是白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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