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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快行上前,眼中对上棺底,瞳孔禁不住一缩。
蓝衣的人满心懵震,茫茫然地抬头来,脑中纷乱异常。
会是师父吗?师父已经醒了?过来带走了师弟的尸身?
蓝苏婉折步便往饮竹居回。
饮竹居的门被人“咿呀”一声推开了。黑衣锦靴跨过门槛,脚步平缓地走入了屋内。
他绕过屋内书案、屏风,径直走到了寝居内白衣人的榻前。
熟悉的气息猛然侵袭近身,榻上原本昏沉着不愿醒的人心口一悸,呼吸变得十分猝然,指尖无意识地一颤,下一瞬,仿佛心有所感,慢慢睁开了眼。
榻边站立之人的阴影落在了她的身上。
榻上女子转目看向了立身在榻边的人。
晨光透过薄雾照在了他的身上,黑衣如墨,上绣朵朵红樱,眉目在柔光下清逸绝伦,透着说不出的温敛和秀澈,美如画,安如梦,静立间便似一幅一笔落成的水墨琼花。
幽秘,清静,美好。
端木若华呆呆地看着榻边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他的额纹仍如棺中时那般浅淡,只依稀可见三瓣樱花粉色的轮廓,静立在自己榻前的气息那样熟悉。经年未变,恍然刻骨。
白衣人看着他,看着他,一只手陡然颤簌难止,慢慢抬起,恍惚着伸向了面前少年的脸。“……枭儿?”
少年人温顺地上前来,顺着她心中所欲,俯身倾近了白衣人冷白削瘦的五指。脸颊轻轻蹭。
指尖清腻又清晰的触感惊醒了榻上的人,白衣人禁不住一寸寸地抚过了面前之人的脸。那样熟悉的触感,是她盳目时,有意无意曾描摩过无数遍的骨相。
也是她此生至今已是最亲近的人。
“枭儿……”陡然泣声如血,指亦颤然难扼。
她挣起,复伸双手一遍遍地抚上他的脸,不觉间,泪盈眶,落如雨。
泪眼婆娑,凝目看他,除了流泪,除了泣声,竟什么也做不了。
“枭儿……”终以额相抵,咬牙闭目泪湿衣衫。
伸手搂住面前的少年,环颈相依,亲密无分,此一刻,男女之别、师徒之礼、长幼之序,尽皆罔顾。她如本能般,蹭过他的颈、他的颊、他的发,偎入他怀中,埋首唯泣声。
如失孤雏鸟寻回栖身之所,如浮云无定终得心之所安。
然而,如何能不察觉?
面前之人自始至终未能睁开眼看向她,也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周身清腻如玉,触之无瑕,亦无温。
指尖拂过他的腕脉,无起无伏,没有脉搏。
若非环颈相依时探到颈侧一丝跳动,微弱似无,她便要以为怀中所触,只是她的一场梦,一时幻觉。
然而仅凭如此虚弱的颈脉,是无法支撑常人行走坐卧的。
不去想,不愿放手,长时依着怀中人,一时竟不想明、不愿醒。
蓝苏婉来时,便见到榻前闭目相拥的两人。
一时瞠目,呆驻原地。
久久直到身侧一袭彩衣垂绦之人几步越过她,径直行到了二人身旁、端木若华榻前,才惊异醒神。
“师弟?!”蓝苏婉心惊而颤,喜不自胜地上前唤声!
花雨石更是震异,站在两人身旁瞠目结舌地看着榻边相拥的两人。“不死蛊如此奇异?一蛊竟能救两人?叫种蛊者与育蛊人都能起死回生?”
然下一瞬就发现了云萧的异常。于蓝苏婉的唤声并不回应,双目轻阖也始终没有睁开。
她欲伸手探向云萧腕脉,然手刚伸出,面前静坐榻边的少年人突然一掌向她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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