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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郁面色如冰,不回不应,紧随叶齐身后入了主帐,叶萍与吴郁亲信将领吴达跟随在后,正欲入,被叶齐阻了。“你二人先出。”
叶萍退步而出,吴达却马上转目看了吴郁一眼。“你出吧!”得吴郁出声,吴达这才拧着眉慢慢往帐外退了。
“王爷要议的那些杂事且先不论,我且问你!你母后暴毙宫中,当真是叶征那厮给你母后下毒了么?!”
叶齐满脸惑色:“当然是如此,叶征日日给母后下毒,致其毒发而亡,对外谎称母后染疾暴毙……舅舅今日何来此一问?”
吴郁凝目看着叶齐:“那阿姐用来传讯的木绵花图案……你可曾告诉过旁人?!”
叶齐眸色深了深,负于身后的拇指依次从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摩挲过来。“自然不曾……”
然语声立时被打断了。“你撒谎!以木绵花为信可与阿姐密会传讯,此事她只诉予了你我,此图案绝无可能从我口中流出,只能是你!”
叶齐回看向了他,目中极是无辜:“许是母后又诉与了第三人呢?”
“如此秘讯,她除了我这亲弟弟,还有你这亲生之子,怎可能再诉与旁人?!便是只为你我安危,阿姐也绝不可能再诉了旁人!”
叶齐眉间涌上了难色,然语气却透露出了几分悠悠淡淡的凉意。“舅舅若已然认定了,又何必还来问本王呢?”
吴郁横眉立凛,不觉寒彻:“竟当真是你。”
叶齐于此时睇目看了他一眼。是值黄昏,日头渐晻,帐内还未点灯。便见叶齐脸上随着渐暝渐弱的日光,越来越阴翳幽恻。
吴郁手握两根数十斤重的铜锏,看着他,周身都在发抖:“勾结皇家前影卫墨夷氏,授意其潜入皇宫暗中埋伏,以木棉花为讯引你母后夜出受刺!你——你这个畜生!”
因为年愈不惑,叶齐眉眼额间难免生出淡淡的纹路,双颊壑纹更是深长,然五官立体深刻,凤眸狭长如鹰隼。
这样寒峭无情的长相,在他沉眸时,显得格外寡薄冷酷。
“自孤被夺储位,于朝野两端失势,受尽宫内宫外谤语非议,处境极艰。”他开口以“孤”自称时,语气便一字比一字幽沉:“初时母后怜孤,言辞凿凿如何暗中谋划,助孤夺回储位,再登九五。后来叶征即位,竟一违惯例未尊自己的母妃,而是尊她为太后,她便坐享太后权位,再不提助孤夺政之事……那时,她可曾想过孤这个前太子?!”
吴郁只大怒:“如此,你这毒豸之子!为了让我起兵助你夺位,竟就不惜设计联合外贼戕害自己的母后?!”他手中铜锏发起抖来:“如你这般不忠不孝、寡廉鲜耻之徒,也配成就帝业?!”
叶齐寒沉的眸光幽幽恻恻地睇向了他。“所谓忠孝廉耻,自来便与成就帝业毫不相干,吴大人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生来就是一条狺狺狂吠的家犬,即便偶然一次仰颈长嚎,也成不了山间狼王。”
“你如此德行!怎配做东宫储君?!怎配登上大宝?!”
吴郁一手拎起发抖的铜锏,直指凌王,怒彻道:“清云鉴传人当年改立帝王之储,废你太子之位,实乃远见卓识,所预半点未差!”
眼中寒光猛地迸射,幽亮如见血的刃,透着红光,又狠毒又酷戾。
吴达但闻帐中一声惨呼,冲入主帐,迎面便被叶齐一掌拍裂前额,双目暴凸而死。地上吴郁的尸体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地对着叶齐,被叶齐一脚碾上了脸。
“孤是太子,是天命所归之人,合该继承大统,登临帝位!无人可改,无人能议!”
吴郁来时所传亲兵急急赶来,但觉不对,涌入帐中,见得吴郁吴达皆已惨死,陡然哗变。益州兵中早已归入叶齐麾下的大队人马与吴郁亲信精锐骤然战起!
吴郁作为老将,与这些亲兵出生入死多年,此番惨死,精锐亲信无不红眼,杀声阵阵,悍不畏死。拒不肯降。
叶齐立身主帐前,却于此时悠悠寒寒地露出了一个冷笑,原本寒峭的脸因他脸上微末笑意、因他右眼眼角下那浅褐色的泪痣,一改此前的寡情薄义,显出两三分似真似假、迷乱人眼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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