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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微一挑眉:“是我送予你。”
九州旭愣在了原地。待到云萧转身要离,青年眼中又亮起,几分希冀道:“这香囊……莫不是尊师亲手缝制?”
云萧回头来看着他:“一针一线皆出我手。”
九州旭:“……”
云萧又道:“此香囊可中和化解痹尸散药性,烦请时时佩带。”
九州旭面色微异:“这不好吧?”
此后数日,阿吉姑娘于屋中休养,身子渐复如初。
一身黑衣满绣红樱的绝色少年郎于一行人中不时帮手。
马车车辕损毁,云萧见得,为其重制了车辕并设法加固。
同行诸人不由赞誉。
牙鲁医生为难辨几味草药头疼,云萧为其一一指出。
同行羌民的孩子贪玩落水,险些被山间流瀑冲走,云萧汲水而至,一把将之拎起救回。还为一时惊忧,致濯洗衣物被河水冲走的羌族妇人将衣物追回。事后蹲在河边与她们一起濯洗自己与师父的衣物……
未几,周遭好女看向少年人的目光便满是慕色。
这少年郎姿容绝世,心性又佳,更兼无所不会!若能嫁得,真是幸事啊!
便有一女幽幽道:“他前日里给九州大哥送了一只香囊。”
众女霎时面面相觑,一时尽皆僵住。
恰时路过的九州旭:“……”
.
夜已深,肮脏熏臭的囚帐里燃着火把。
盛宴手脚都被镣铐锁紧,脚下悬空吊在囚帐的木架上。汗水混着血水沾湿在脸上,眼前一片模糊。
拷问持续了一日一夜,身上早已被长鞭抽得鲜血淋漓,然双腕被弩-箭射穿的伤口,和左腿小腿中箭的伤口都已被止了血,一时亦难失血而死。
一名会说汉语的羌卒领着另外两卒,反复勒令盛宴将所知夏营中事全部说出。
盛宴只觉困冷昏沉,自入囚帐,便未言一字。
脑中所思只有:若能立时死去,应是最好。
不由地想起了那个在她动手自尽前,向她射出腕上铁弩寒箭的羌人少年。
那一瞬间,似能清楚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恨意。
盛宴虽然记得他,却全然未放在心上。
记得,也只因他模样生得过于精致秀丽,不言不动全然就是个惹眼的漂亮小姑娘……
但一言一动,就浑身痞味,同个流氓一般无二,反差极大。想不记住都难。
自己对他做过什么呢?为何会这样恨自己?
浑浑噩噩中想要回想,却只记起……自己应还帮过他。
当时那少年衣着褴褛,看起来便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姑娘,欲进天水郡城,却被官兵为难。
自己没看出来他是男孩,便谎称“她”是自己娘子,助他进了城去。
忆起后,盛宴不由吃力地扯动唇畔露出了一记冷笑。
——狗羌人,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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