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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便以平常心待之,本为师徒,点到为止……适可而止……
萧儿心性,定不会与我有半分强迫。
如此。
自己一可顺从本心了却他的愿想,无负于他半生敬护。
二可……以己身为缚,防他来日记忆全复,为报血仇,不惜与整个江湖为敌。
时我身若殒,他心中倘若唯余悲郁怨愤,必是玉石俱焚,不留后路。
于他,于世人……
皆是厄。
以吾余生最后一段时日,应他少年情衷,全他心意,了却夙愿。
虽冒天下之大不韪,是罔顾师徒之伦、背逆世俗之举。
但有慰己心,有慰于他,亦慰江湖余后安宁。
虽破世俗,亦能心安,吾心无愧。
可……
兽毯下的女子一只手抬起,慢慢压在了自己仍旧跃然不止的心口。
便感陌生而惶然。
此为……何意?
.
次日拂晓,天际微白。
四下里的羌民汉民都已忙碌起来,不时会有早醒的小孩嬉闹跑过,朝坐在马车车辕上的黑衣少年丢些野花野草。扭头看一眼、笑一声又很快跑远。
云萧拾起掉落在衣摆上的一株孔雀草。时值九月初,花期之末,小孩儿抛过来的这一株开盛后已然在掉落花瓣。云萧将它执在手中,轻轻转动了一下花杆,橘红带黄的花瓣便簌簌然全部散落了下来,唯余中间那一根细长的花茎,映照着林间树头初露的晨曦。
马车里轻浅而平缓有序的呼吸声流入耳中,莫明心安。云萧两指捏着手中花茎,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
笑过之后,凝在花茎上的眸光又散了一下。笑意渐消,满目空无。
步声靠近,云萧回首。
阿吉提着竹簋、拎着麻绳套起的陶瓮走近了马车。“我、我给你和你阿姐送了烤热的馕……还有粟米汤……和烧好的热水来。”
“谢过阿吉姑娘。”少年跃下马车,伸手去接少女拎在手中的竹簋、陶瓮。
阿吉低着头把东西递过去。
“我、我远远看见你在马车前面坐了好久了……哥哥说你之前伤得很重……才好……为、为什么不进去马车里面休息?”
云萧拎罢竹簋、陶瓮,下一刻抬头来:“因我做了坏事,惹得阿姐不快,所以被罚不允回马车。”少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映着晨曦微光,语声静淡:“阿吉姑娘不必在意。”
少女微愣声:“你、你难不成在马车外面坐了一整夜?”
云萧回望她,便又笑了一下:“是……”
而后又道:“在等阿姐消气,阿姐消了气,才敢回。”
肩垂双辫的麻裙少女看着面前少年无言乖顺的模样,想到什么,实难忍住,便“噗呲”一下,极轻地笑出了声:“你、你这模样……真像偷喝砸酒被流英婶婶打出家门、只敢站在帐子前面认错的牙鲁叔叔。”
云萧闻言,目色温和:“阿吉姑娘说的是跟随于九州公子身后的那位大夫?”
少女渐露笑容,许是听到哥哥相关,神情能见慢慢放松了下来,点着头“嗯”声:“以前我身子弱,常会晕倒,哥哥为了照顾我就跟巫医学了医,后来又到汉人的医馆里帮工当学徒,终于找到法子治好了我……后来巫医去世,哥哥就成了村子里的医生……牙鲁叔叔也说想学医,哥哥就把学来的医术在教给牙鲁叔叔。”
少女想到什么,脸上不禁露出几分自得和骄傲:“其实我哥哥他不光医术好,打猎也很厉害……他捕猎山猪会用一些我不知道的药粉,然后山猪就会乖乖走进哥哥的陷阱里去。不过现在村子里所有人都会找哥哥看病,哥哥很少有时间再像以前那样带我上山捕猎了……”
云萧看着她:“如此听来,阿吉姑娘提到的村人们,都很信任九州公子。”
“嗯~”阿吉忍不住重重“嗯”了一声,抬手向周围忙碌的羌人、汉民们指去:“他们、她们……都是应了我哥哥的提议,跟随我们从凉州迁来宁州安顿,之后因为宁州形势不好,又情愿跟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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