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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颈滑动。
他一面沉吟一面续道:“这病要难住师姐可不容易~我要让它们既中毒又染疾,全身溃烂,长满红疮,连口中都流出脓水,让它们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又腌脏,让师姐你既心疼又无力……让师父都以为只是普通的疫病……结果治不好,一只一只慢慢死,最后所有人,包括你,都只能来求我~”
他最后嘻声:“师姐你说好不好?”
后来粉衣少年被墨然抓住丢出含霜院,罚跪于泊雨丈中数日。
白衣少女自己拾来竹木,在饮竹居一侧建了一间药庐,日以继夜地掌灯而阅,翻遍了谷中所有医书,也默记了谷中所有医书。钻研数久,至灯油燃尽,却仍是未能想到何病何毒会如赫连绮之所说那般,又有何药何法可以将之治好。
待到师父归谷,她将之如实以告,并询。
清一看着那方药庐,及庐中被翻旧的医书,只问道:“你可知,你的医术因何会不如绮之?”
白衣少女低头握紧手中医书,不言。
“因他无慈悲心,常抓活物来施药试毒,弄伤又治,如此反复,乐此不疲。而你,遍览医书却轻易不用,倘若无病者、伤者来求,便不得践行所知,也便难窥他法,难破旧梏。”清一道:“其实你揽书自学,能施药救人,从无差错,已非常人。为师并非说你此般心怀仁义不对,但绮之以非常人之念研救人之法,也未尝不可。”
彼时白衣无尘的少女静默一时,而后微抬双目回与清一:“众生应是平等,世间应是并无此一命重于彼一命……弟子只是自认无权决定他物之命,走兽飞禽,亦有其命,无外乎是……所以弟子不敢试。”
“你是不敢试,也是不忍试。”清一叹声道:“然而岐黄之道技法之精需源于此,你不试,自然比不过他。这是你的真,也是你的愚。”
仰首片刻,他道:“你有此念,便注定你今后想走的路,千难万难……为师希望你走得远,又不希望你走得远,只因为师已能预见,你走这一路……太苦、太累、太难。”
白衣少女攥紧于自己手中的医书已皱,她紧紧抿唇看着师父。
“你许是不知你所念的乃是大同之理,无差别、无远近、众生等。可是人有七情,生六欲,分亲疏,而你只是其中一个人……若不择亲而近,择群而居,终会被他人所弃,越走越孤,越走越苦,越走越伤,最后只剩自己一人,踽踽独行,艰难向前……纵是痛极,亦无人知。”
清一目露不忍,轻抚过少女的头,最后道:“为师虽言,你是最有可能传承清云鉴之人,但即便来日你传承了清云鉴,你也只是一个人……有心,有情,有感觉,有善恶亲疏远近。会疼,会痛,会伤。届时,记得不要对自己太严苛,你是清云鉴传人,也是端木若华。”
白衣少女震然望他。
最终那一年,她终未能寻出赫连绮之所说疫毒为何物,也未能研出解救之法。
昔年妄语闲言,便随四季流转,静逝散却在了岁月中。
……
次日。
晨鸟相啼,曙光微露。
璎璃有感卯时将至,立时警醒,回头望向同屋端木若华的木榻。
便见榻上女子不知何时已然更衣就坐,盘腿端坐入定,闭目宁声。
璎璃轻声爬起整理罢衣襟退出了屋,掩门之际,瞥见一侧案几上所列药瓶数十及用罢堆起的银针、布帛。
璎璃愣了一瞬。
似深夜研医试药,还未及整理。
心中便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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