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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充斥屋中,令人闻之欲呕。
忙碌其中的军医看见来者,无不震色,随后确认其人,尽皆热泪盈眶,跪下即呼:“端木先生!”
便是躺在榻间、病至浑噩的新兵们,也不禁忍痛唤声,难掩哭声。
端木心头不由一重,空茫的目对着他们,轻轻言出了此生少有的妄语。“诸位病症可救,且悉心听从医者,安心于此治病。”
璎璃忍不住看向了椅中女子,便听她续道:“端木来此便为诸位病症,会待诸位病愈,方随诸位一起离此院落。”
一言尽,四下静声,随后响起的,便是压低了声音的低泣,及此起彼伏或压抑、或哽咽的言谢声。
璎璃扶在木轮椅上的双手一下子收紧了,方才一瞬踏进来所感觉到的满院死气,于这一时转变成了希望与生机。
她能从他们的哽咽声中听出安心。
再看木轮椅中,本应十分单薄纤弱的女子身影,便觉厚重可靠得很。
她不由自主地也感到心口炙热,眼眶烫了起来。
黑衣少年亦忍不住转目长时看着椅中女子。
唯墨然面色不改,落在白衣女子身上的目光始终温柔。
璎璃按端木吩咐,推着她进了病情最重者所宿的那一间长屋中。
看着女子以盐水洗净双手罢,即伸手轻触病者腕间疮脓,同时为铺间呼号的病者诊脉。
墨然于此时随行于女子身侧,亦净手细细翻看过病者周身疱疹之异,一一述与椅中女子听。
二人由病重者看往疫疠稍轻者,分析所得,几番深议。
璎璃与黑衣少年长时跟随两人身后,端水递物取针烹药,数日下来,神情越来越凛。
“此非寻常热毒之症。”试药凡几均无果,墨然眉间不觉已深拧。
端木若华微叹一声,肃然点头:“此症似由内发,不外通引。我询军医数人,皆道无外来之人感染,谈指之地的百姓也无一人感染,起初以为是隔离之速极快,幸得避免。今此再看,恐非巧合。”
墨然思道:“新兵之众却感染奇快,几乎同时爆发,令人措手不及。你我试遍往昔疫症解法却皆不得效,我观病者脉相复杂,应是热毒之脉却分明更重,不过数日脉相便要大变,难以控制,实不似寻常所闻疫疠。”
端木便转首面向一侧军医数人所在:“可否劳烦诸位将新兵此前之遇一一详述?”
一名军医便道:“左相主持征召各地新兵扩军入伍,应召去往罗甸的新兵总计六万余人,最后留下五万,他们由左相身边骁骑营统领数月,后遇羌兵奇袭,粮草毁半,伤亡近万,便还余四万。至此左相由骁骑营护送回京,大将军便派了北曲将军来此主事,领新兵与她汇合,不想刚出罗甸便陆续有人感染热毒……”
言之未尽,另一名年纪较长的军医紧随其后道:“老朽听闻前方关岭战事!羌兵在汉水河岸起舞祭祀,万人唱喏请山神下恶诅的邪咒……此次疫病来得突然,莫不是山神当真应了他们羌兵!对我大夏新兵下了降头!”
椅中女子与墨然闻言均怔色。
年轻者闻言不禁生怯:“若是如此山神为何要应他们?难道当真因我夏国百年来欺侮羌民太盛……上天已不佑夏……”
负责陪行护卫端木一行的几名军士闻话当即一声厉喝:“胡说什么!莫要口出妄言扰乱军心!”
几名军医立时唯唯诺诺地退后缄声。
端木抬眸面向远处,便道:“若然天不佑夏,端木身为清云鉴传人,便应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
众人听得,皆一震,不由微微颔首,目中渐复安定之色。
此后二人再行看诊试药。
只是不过数日,饿死病殁者十六七,院中不安惶惧之色渐重,又复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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