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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又起,白衣红梅拂荡不止,梅疏影垂目间忽是一笑,眼望残月孤星,茫茫夜色,含笑道:“不知在端木宗主眼中,人无心可能活?”
端木听罢微怔,凝眸一瞬,摇头。“不能。”
梅疏影语声一扬,又恣肆又幽然地笑了起来。“本公子却见过一人,好似天生无心无泪,却仍可活。”
窗内之人蹙眉而静,端坐微久,道:“阁主可是,意有所指?”
语声赫然又复凉薄,白衣的人静立枝上,身形冷逸。
“自初见至今,本公子便未见过端木宗主有过哭笑动容。”梅疏影抬目而远,冷冷望着前方一片翠郁和墨色。
明月高悬,夜幕苍凉。
他低声笑道:“会哭会笑才能算作人,你会吗?”
回目而冷,梅疏影看着她,一字一句冷冽道:“你算作什么人?你既不会哭也不会笑。无血无泪,像个没有心的人。”
风声忽凝,静默如滞。
下一瞬,听见枝叶间极轻的一声冷笑,白衣一扬,风声乍起。
衣摆长衣猎猎作响,白影一纵,转瞬已离。
端木若华静坐案前,空望簌簌风声,目中只余震色。
久久,怔愣难回。
长夜忽默,清辉冷月。
椅中女子默声许久,心下忽然微微疼却。
风声又拂,寂然而静,宁然而又喧嚣。
第225章 往事种种
洗浴之后,叶绿叶取干净白衣给女子换上,端木若华坐回木轮椅中又至窗前。
叶绿叶收拾罢浴水湿衣,上前几步欲将木窗阖上。
端木若华平望前方,忽然阻道:“让它开着罢。”
叶绿叶凝眉一时,下瞬应道:“是。”
浮云蔽月,一片晦色。
久久,绿衣的人将屋中烛火吹灭,推门而出,立于屋外轻轻将门阖了。
墨然远远行来,望见,驻步轻声道:“小师妹可是睡下了?”
叶绿叶转身面向墨然,行了一礼,肃声道:“回大师伯,师父已经睡下。”
墨衣之人转面看向小楼屋内,眼神清隽而柔和。“今日多有忧碌,你师父经年身体不适,本也不宜过劳,应是累了。”
襟摆流云于风中微拂,纶巾如雪,他凝目望着阖却的木门,眼如旭月,流转清辉。
无论师兄想做的是什么,师兄都会像幼时那样,陪你护你,保你无忧,看着你平安无事,让你无病无伤。
目光温然如水,柔和而隽永。
墨然看罢房门,静默一时,转身而离。
……
犹如立身在一片满目白茫的泥沼中,无来无往,无归无去……
她束手欲行,不知因何而迟疑了。
迎面吹来的风本是清静而宁然的,此时此刻却凌然乱了一分,混在风声里,能听到隐约如诉的耳语人声:
会哭会笑才能算作人,你会吗?
你算作什么人?你既不会哭也不会笑。无血无泪,像个没有心的人。
白衣蓦然拂乱,她依旧静立于原地,白色的雾、凌乱的风,还有风中鼓舞翻飞的鬓边雪发。
四周霍然变得那样喧嚣,脚下的泥沼仿佛在隐隐陷落。
她抬目而望,于一片白茫中下意识地欲阖目,敛心敛绪,独步前行。
然而四面八方突然传来嬉声人语、哀然怮哭,她立身乱风之中,本欲一叹而过……
然而嬉声尤喜,哭声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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