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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赜查看完各个巡视队传过来的消息时已经深夜了。
他踏着月色,正要抬步踏进营帐,脚下却一顿。
这营帐中有道微弱的呼吸声,却又不是刺客。
江赜看向帐帘,语气森然,“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过了许久,帐帘才被人掀起一角,一个穿着单薄的姑娘走了出来。
那姑娘目光楚楚,小声道:“将军……”
江赜脸色阴沉,“谁准你来这里的?”
姑娘被吓了一跳,手死死捏着衣角,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主子,是我。”
阿朝面露难色,站在江赜身后。
江赜盯着阿朝看了一会儿,淡声道:“带她离开。”
阿朝有些犹豫,“主子……”
话未说完,他就被江赜瞪了一眼。
阿朝心中一咯噔,没敢再继续说,连忙带着哭哭啼啼的姑娘走了。
阿朝将人送走后,立即回了江赜帐里请罪。
“属下知错,还请主子责罚。”
阿朝跪在地上,向江赜呈上了鞭子。
江赜正拆着护腕,他看了阿朝一眼,“起来吧。”
但阿朝没有动,依旧跪得笔直,“请主子责罚!”
江赜动作一停,走上来拿过鞭子,随意扔到了小案上。
“我罚你做什么?”
阿朝道:“属下自作主张,该罚。”
江赜这几年来一直做噩梦的事,阿朝是知道的。
只是江赜没有提过那是什么噩梦,但每当他值夜时,都能听见江赜从噩梦中惊醒的声音。
只有他知道,江赜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他不忍心看江赜如此痛苦,一直四处寻着能治噩梦的药方。
起初,他以为江赜是因王爷被杀一事而被噩梦纠缠着,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侍女帮江赜换下的被褥。
于是他自作主张,替江赜寻了一位姑娘来。
江赜揉了揉眉心,“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吧。”
阿朝心中难过,朝着江赜行了个礼,才退到营帐之外。
等阿朝走后,江赜才和衣躺到了床上。
他闭上眼,却不自觉地想到今日见到的林舟。
他以为见到了人,这种怪异的感觉就会有所缓解,但不知为何今天见了一面后,这种诡异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他是恨林舟的,他恨每一个越朝的人。
他甚至想现在就杀死林舟。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将剑架在她脖颈上时,他却不能像砍下其他人那样砍下她的脑袋。
他想,这应该只是因为他不愿林舟这么轻易就死去,或许林舟要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才能缓解他心中那怪异的情绪。
恍惚间,他又梦到了谦和山。
山崖上,林舟拉住他的手,迎着山峰撕心裂肺地喊着:“不要放手。”
江赜动容,在他将手搭在对方手上时,却见林舟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不知何时,她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江赜怀中。
江赜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舟。
而她只是低头笑着:“世子,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
信任到震惊,质疑到仇恨。
一阵天旋地转,江赜和林舟仿佛之间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犹如万丈深渊,将两人完全隔离开来。
江赜醒了过来。
天亮了。
他起身,脸色不是很好。
他不明白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此刻自己的情绪十分不好。
梦中遗留的情绪还在影响着他,一股气在胸膛中蹿跳着,找不到一个出口。
江赜缓缓将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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