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60 · 面刺寡人之过者,赐自尽!(1 / 2)
第60章60·面刺寡人之过者,赐自尽!
宁铉回府时,章杏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殿下最近又杀人了?”章杏林收了脉枕,皱眉道:“弑杀动气血,长久以往恐怕子嗣难保。”
宁铉淡淡:“孤杀人不动气。”
章杏林一噎,“殿下!”
宁铉两年前大败回鹘主将,重创回鹘的同时,也伤了自己根基,幸好有章杏林这个医林圣手在才得以保全,但也落下病根。
章杏林劝不动宁铉也懒得再劝,拿出一瓶药丸,“听闻殿下即将大婚,老夫没什么好送殿下的。”
章杏林从药瓶中倒出一粒药,放在掌心,不多时药丸随着体温融融化开,变成透明滑腻的粘液。
“殿下的太子妃是男子,殿下那个又与常人有异…咳…”章杏林委婉道:“殿下与太子妃行房前,塞入两粒,太子妃亦可减少痛楚。”
“殿下,莫纵逸有要事禀报。”莫纵逸气喘吁吁的声音在宁铉书房外响起,难掩焦心急切。
章杏林将药丸放在宁铉书桌上,打开了书房门。
莫纵逸着急忙慌地冲进去,失去了往日镇定,“殿下,回鹘和西荻联手进犯北宁!”
回鹘这几年被殿下打得奄奄一息,莫纵逸怎么都没想到,太子一离边疆,回鹘飞速和西荻联手,大军直抵边界。
“殿下,咱们得赶快回边疆压阵。”莫纵逸下意识想要安定边疆。
然而安定边疆、消灭回鹘是宁铉的伟业。
莫纵逸这些年说是给太子当谋士,实际上是给一位驰骋沙场的将军当,而且宁铉这个将军不需要谋士,他对军事的敏锐嗅觉基本上算无遗策。
莫纵逸习惯了自己的缺位,可是现在他们回到了京城。
莫纵逸才迟钝地想起。
他是储君的谋士,他要将宁铉推到明主的位置,而不是为了宁铉踏破回鹘的目标,在将领身边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莫纵逸倏地抬眼,太子是储君而非将领,维护边疆稳定重要,然而朝堂更加重要。
难不成殿下这十多年征战,维护了宁国安稳,到时候要给四皇子做嫁衣么?
莫纵逸逐渐冷静下来,“殿下,边疆不能回。”
“我们手握三十万大军,完全可以借这次战事夺权,”莫纵逸飞快地盘算,眼底透出狠绝,“如今四皇子势大,朝中大半都是四皇子的人,殿下在朝堂并无根系。”
“殿下不能为四皇子做嫁衣!”
“殿下,我们应该按兵不动,等到朝中人心浮躁按耐不住大乱之时,殿下趁机在朝堂之中插入我们的人手,”莫纵逸眼睛越来越亮,情绪亦是高涨激动起来,“最好回鹘和西荻再破几个城池,到时候如何,都是能铲除回鹘和西荻的殿下说了算。”
四皇子母族势大,朝堂林系遍立,太子母族是外邦本就难以立足,又为圣上不喜,若无自己人脉。
日后只会鸟尽弓藏。
住又道:“殿下,明日朝堂…”
宁铉在禅寺当着塔林禅寺一众世家官员屠戮孤寡老弱,甚至在此之前还不由分说将世家官员软禁。
即使反叛文书在前,殿下此举也太过了,只盼萧小侯爷赶快找到新的证据好洗清殿下心狠手辣的名誉。
不过,明日朝堂,世家大公定然不会让殿下好过。
“孤知晓该如何做。”宁铉薄唇微倨。
莫纵逸松了口气,宁铉明日不必与他们争长短,天下忍得了这一时,以后拿出证据来才能更好的自证清白。
不过,莫纵逸道:“殿下,我可与徐老弟子裴煦知会一声,明日朝堂上,若是徐老让他的门生为殿下说话,殿下或许好过得多。”
“不必,奴才管不了主子的事。”宁铉道。
莫纵逸喉头发梗。
殿下的话虽然难听但是不无道理。
说到底,明日四皇子拿这件事压迫殿下,还是为了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
圣上是平衡大局的人,四皇子太猖狂,在圣上那里也会被暗暗记一笔。
与其他们这边竭尽全力与四皇子在明日朝堂打个平手,不如明日让圣上看看手握重兵还旋而归的储君,朝堂上竟然被毫无建树只有勤勉爱民的四皇子打击。
凭着圣上多疑的心思,到时候圣上只怕会更多宽容殿下。
殿下与四皇子之争都是圣上左右,毕竟圣上正当盛年。
他们这些炮灰走卒现在搅进去为时尚早。
四皇子都不敢操之过急。
莫纵逸心里越想越定。
“殿下若无事,在下告退。”莫纵逸向宁铉行辞礼。
宁铉挥手让莫纵逸退下。
莫纵逸思来想去,裴煦是可用之人,尽管裴煦辅佐的是储君而非殿下,对殿下并非忠心耿耿。
然而回鹘一日未除,殿下储君的位置就到不了四皇子手中,那么裴煦才智就还会用在殿下身上。
现在不是好时机,等殿试结束后,裴煦有了官身,他在辅佐殿下,那就是名正言顺。
裴煦忠君爱国,能为太子所用,但不为殿下所用,至于到时候怎么用,还得从长计议。
明天朝堂注定风雨飘摇,而待在苏家准备殿试的裴煦也没有安宁多少。
苏钦在塔林禅寺被周身尸山血海吓晕,一路上都是昏迷着被带回京城。
苏钦一个大梦,前世的林林总总所有的东西都想了起来。
太子果不其然在朝堂受到了圣上申饬,尽管不是上辈子肆意屠戮、滥杀无辜,而是被扣上班师不立即回京,不敬父君的罪名。
尽管有所出入,还是跟苏钦梦中相差不大,太子还是被软禁,说明太子以后还会反叛被俘,跟随太子的一干人等也会一并下入大狱。
苏钦越发坚定不改婚书,这辈子嫁给裴煦的想法,而且在太子被圣上申饬后,苏父也默许了苏钦的行为。
苏钦既然决定要嫁给裴煦,那就已经
要裴公子给裴家儿媳的信物,只是…”
苏钦是怕裴煦再用信物给太子积累功劳,反正裴煦以后都是要辅佐四皇子,还不如把这份功绩放在四皇子身上,等四皇子登基后,裴煦为官之路会更加顺畅。
但这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他没有办法跟裴煦讲。
“算了,”苏钦解释不清,只能等日后让裴煦看清自己的心意,“裴公子自己保存好就行,不急于一时,我不打扰裴公子准备殿试了,先行离开了。”
苏钦叮嘱道:“裴公子再累也不要忘记身体,银耳莲子羹记得喝。”
裴煦看都未看桌上的银耳莲子羹,径直朝离去的苏钦行礼,“苏大公子慢走。”
等到苏钦离开,裴煦倒掉了银耳莲子羹。
他既然已经和苏缇互通心意,就不应该与别人再有牵扯。
裴煦眉心微敛,苏钦刚才那番话让他不由得警醒苏家似乎改了态度。
以前裴家有求于苏家,苏家无论指了哪个孩子,他们裴家都无二话、都会感谢苏家。
但是现在不同了,苏家之前隐隐透露要更改婚书,事情定了大半,而他和苏缇又彼此说清,苏家再临时反悔,他不会同意。
这次苏家若是不将婚书更改,他会在殿试后请求圣上,还不行他再去求他的老师。
苏钦口口声声给他送汤是为了让他安心殿试,实则过来索要他母亲的信物。
一家嫡子竟如此行事。
苏缇在苏家受尽冷待,没人教他待人处事,然而苏缇都知道他最近要准备殿试,会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忙带东西。
尽管苏缇人微言轻,但是苏缇在努力做自己能做的事。
裴煦不由得想起苏缇说过,他能把苏缇做到最好,苏缇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苏缇既然答应过他,他就不会辜负苏缇。
婚书他会改,哪怕对面是苏家是太子,他都会改。
裴煦下定决心,越发用功准备殿试。
而被裴煦记挂的苏缇昨天发现荷包坏了,今天打算去街上买个新的,顺便卖掉他从塔林禅寺附近挖的两棵药材。
苏缇是想把裴煦给他的金锞子还掉的。
但显然这两株药材的钱不够。
“小公子,我们店铺最近总是有人收药材,”药童给苏缇看了这几种药材的模样,“很珍贵很稀少,是给达官贵人治病用的,小公子见到可送到我们药铺来,价格绝对不会低。”
苏缇仔细翻阅着这几株草药的样子。
苏缇虽然不是往他们店铺送草药最多的、最贵的,但是苏缇送的草药没有送错的,省了他们辨别真假的麻烦,因此药铺老板对苏缇很热情,药童也不外如是。
药童压低嗓音道:“据说达官贵人那里有问题,需要用药保子嗣,所以价钱绝对给足。”
苏缇合上书页,点点头,“好,我记住了,我要是看到会送过来的。”
苏缇离开药铺,那些药铺赚来的铜板去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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