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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山啃着糖人啃一口便要笑两声,歪头看着楼下抱着长辈大腿指着他们这扇窗户的小孩儿们,咔嚓咔嚓啃的更欢了。

尤其被他着意盯着的小孩儿,分明感受到来自陌生大人的恶意,瘪了瘪嘴,又懂事地努力地往上提嘴角,提不过一瞬,嘴角又陡然瘪下去,眼底冒出两泡泪。

“这是什么过节?”伊珏不甚理解地问:“连小孩儿都不放过。”

白玉山嚼着齁甜齁甜的糖,望着楼下的小孩儿,哼了一嗓子指指点点:“‘以色侍君不得长久’、‘君子有节当有所不为’、‘帝幸将如狎天下’、‘君无道则臣不臣’……你友人莫家后嗣。”

嚯——好大仇。

伊珏上辈子能被称为好友的没几个,但说话又耿胆又大的只有一个莫子瑜,能让人记仇到子孙后嗣上,可见此人有多耿又有多令帝厌烦,最烦的还是人有才又好用私德又无可挑剔,于是贬也贬不出京,六部轮流转,转哪里都能上手,最终大朝小朝还要让他在眼前晃悠,时不时一份谏疏递上来骂两句陛下无道,堪称赵景铄一生之敌。

他这位一生之敌却在他死后,为谥号同君王同僚交恶,又为厉帝不得入宗祠愤而上疏弹劾了一串同僚,连继位陛下一齐骂的狗血淋头,被贬黜下县而无人援手,终亡于赴任途中。

伊珏回忆起这位又耿胆又大的好友一生,很可简化为《训帝实录:从登基骂到入土》。

悄悄瞥了眼楼下被自家老祖宗连累的小孩儿,伊珏心想小娃儿很该懂得家外有坏人的道理,揪了根糖人心安理得地咔嚓咔嚓咬起来。

白玉山啃完糖人擦了手,便将倒霉小孩儿抛在脑后,转而同伊珏道:“乡音俚语你倒是通透。”

“走得多了自然听得多,听多了便会说。”伊珏笑:“我还扛过游神的花车,跳过傩戏和祭舞,连舞狮舞龙都曾是领头人。”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做过的壮举,毫不客气地自夸:“有一年小年夜,遇到堵在江边无法渡江的戏班子,我摇撸送他们过江,之后他们武生风寒,我还上台替他们演过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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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山问他:“是很久以前?”

两人对视一眼,伊珏点头,那确实是很久以前,那是他还年少,加冠未久便跟着伊墨走出了雍州故土,一边寻亲一边成长,既不识途也不识音,看所有新鲜都新鲜,所有旧俗在他眼里都是崭然热闹。

伊墨很愿意身边聒噪的小孩儿去找乐子,并不将他拘在身边管束,便是一时弄丢了也不打紧,变回原形闻着味儿就能找回来。

伊珏说起上辈子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唯一感叹的便是:“我父亲真是懒极了。”

白玉山端起茶盏漱口,别开脸望向窗外人流举着灯河唱诵着祈祝走向城外,十五的月亮已经很圆,月辉和星河与人间烛火相映,游龙一般在唱祝声里游向远方。

“可惜,”白玉山说:“从前每年四时祭礼与社稷大祀,未曾见过你的祀舞,少了多少乐趣。”

伊珏立即打断他的遐想,震声道:“我记得莫子瑜被你丢去礼部当过值,他那时可还活着呢。”

这三个字大约是有点玄妙效应,白玉山已经不是赵景铄,听见这个名字仍旧立时收了音。

两人静了一静,窗外河灯已经放过,天边忽而炸起了一朵朵粲然之花。

白玉山不问伊珏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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