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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爷横了一眼问话的小厮,眼神像是带了刀,唬的小厮缩头缩脑,方才饮了茶水,递过茶盏,掸了掸尘土直接迈进了正门。
伊珏朝着白玉山打了个手势,白玉山心领神会,捏了个隐形的术法就往他身上丢,堪称心有灵犀,配合默契了。
套了隐身术的伊珏大摇大摆地走向大门,又从小厮关门的缝隙里仿佛一只活猴般钻了进去。
进门便是照壁,绕过去则是庭院,庭院里种了几棵桃杏李,挂了满满枝头的果,青的青粉的粉,看着就是是精心照料的模样。又看到一条大狗,细长的腿,瘦长的身子,背部贲起往腰部下陷出一条流畅曲线,一身金黄的毛发油亮,唯有一张脸,像是出生时脸着地,落进了煤窑,染了黑煤又被甩了一把黄泥,丑的别出心裁。
那丑的别出心裁的狗满脸兴奋地甩着舌头,摇起尾巴冲向徐老爷。
徐老爷今天心情不好,狗头也不揉,狗背也不摸,抬腿抵住正欲扑上来舔脸的大狗,呼开道:“别闹。”
大狗委委屈屈地呜咽两声,半是做戏,半是委屈,伊珏看那狗半真半假地呜咽,脸上毛色是黑炭渣里揉着黄,做戏做出了“丑狗多作怪”的效果,甚是好笑,也替它不平两分。
徐老爷往正院里去了,伊珏站在狗身前,伸手摸了摸狗头。
那狗看不见人,闻不到味——石头精本来也没味,冷不丁被个软趴趴的小玩意揉了脑门,唬的一跳三尺高,疯了般“汪汪汪”吠叫起来。
伊珏做贼心虚,忙忙扑上去捂狗嘴,他力气大,两只小手一上一下,恰好将狗嘴合上,还压住了一截狗舌头,那狗张不开嘴又咬了自己舌头,疼的四腿乱蹬,摇头晃脑的哼唧,蹬的尘土飞扬,哼唧声愈来愈大,仿佛在用鼻子吹哨。
“阿丑!”
哨音响亮的当口,徐老爷跑出来,吆喝着:“你在闹什么?!”
伊珏放开狗,站在原地没动,那只叫阿丑的狗护主心切,挡在徐老爷赶来的路前吠叫不休,叫几声又舌头疼的哼唧两声,哼完又断断续续地叫,忽高忽低的嗓音揉着鼻音像极了唱大戏。
小厮们也围在一旁,看不出名堂,以为阿丑今日吃错了药,嘀咕两声便散了,徐老爷站了一会,等阿丑不叫了,训了它两句,送上一个响亮的脑瓜崩,也甩袖离去。
伊珏坑了阿丑一把,再不好去招惹它,远远绕开大黄狗,追着徐老爷往内院去了。
走到这里他也看出来徐老爷不缺他那两片金叶子,大宅坐北朝南,东西院各有三进,主宅五进,分出内外院,装饰着有小桥流水,假山亭阁,连下人的厢房都是白墙灰瓦,是南方风格建筑。
再往里去,侍女们的数量便多了,伊珏有些踌躇,闯内宅这种事,做来不太好。
正犹豫着,内院里走出一名老妇人,妇人约莫四十来岁,侍女们唤她“老夫人”。
老夫人梳着圆髻,黑鸦鸦的鬓角抿的格外齐整,簪了一根檀木簪,并一只珍珠步摇,因她面庞格外白皙,引的伊珏多看了两眼,恰逢老夫人冲着徐老爷一笑,笑出了两粒略有些凸的门牙,明明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生生因这两粒牙笑出些许少女的娇俏感,连眼角的细纹都淡隐了去。
她腿边还跟着一只三花猫,长的肥肥胖胖,在她裙裾旁绕来绕去,绕完一圈便歪头蹭蹭,娇嗲嗲的简直不像只猫。
伊珏忽有些不适,厘不清从哪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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