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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蛇妖,总以为自己把一切都瞒的很好,却不知道,陪在他身侧渡过漫长寻觅时光的半人半妖,早已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从他的眼神和微不可见的面容变化里揣测真相。
从第一次在伊墨面前问出口,他就知道伊墨隐瞒了重要的事,但是他既然不想说,那便不说罢。
他从来不强迫自己的亲人。
只是从知道指望不上伊墨开始,也绝了指望旁人的念头。 网?阯?发?布?Y?e?i???ù???ε?n????0?????.???o?м
兴许他这一生,都是这样无甚指望,无甚依靠地走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沈珏带头走在前往,带着这一和尚一道士赶往雍州。
奇异的搭配带来不少路人好奇的目光,沈珏仿若未觉,苏栗年少,却有两分出尘的心性,不怕被人打量,昙薮……昙薮眼前蒙着布,凡人看不透玄机,他泰然自若地装了个瞎子,将什么好奇窥视都挡在外面。
走的仍旧是水路,苏栗这次没有被拎着上船,自己软着腿攥着昙薮的袖袍,硬撑着挨了上去。
坐在船舱小小居室里,沈珏方才说出去雍州的原由,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是约莫三十年前——
兴许没有三十年,具体时日沈珏没算过,那次他在路上遇到一只蛮不讲理的野猪精,对方偏要说他抢了自己的山林,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野猪一身蛮力,还有两颗又尖又长的大獠牙,皮糙肉厚实在不是好打的对手,他准备走,却被拦住不让。
也不知这豕货错吃了什么药,上来就要打,一句道理也不听。
偏偏两人道行都差不多,斗起法来没完没了,最后协议用肉身拼一场。
便在那鬼都不知道什么荒郊野岭的小破林子里,各自化了原形,用与身俱来的尖牙利爪互相撕咬恶斗一场。
最后拼了个两败俱伤,野猪被他撕破喉管,他自己也被獠牙捅穿了肚子。
那是一个冬天,他带着满身伤和被穿透的肚子,背着行囊继续上了路。
一袭黑衣完美遮盖了他身上血迹,在茫茫然的北风呼啸里,不知怎么走到了雍州城。
这种伤势对妖精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妖丹还在,伤口自然会慢慢合拢,结出硬紫的痂,尔后瘢痕脱落,一片完整的,偏白的皮肉就新生了。
只是那天他失血有点多,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
醒来时,躺在床上。
油灯在温暖的屋子里一晃不晃地安静燃着,挽着妇人髻的女子背对着他,正哼着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歌谣,一针一线在粗布上游走,走出整整齐齐的针脚,是在做一件粗布蓝袍。
他刚动了动,妇人就抬头望了过来,烛光里的侧脸泛着昏黄的光晕,看着他说:“可算醒了。”
尔后提高嗓子喊了一声:“当家的,倒碗米汤过来,搁点儿蜜。”
屋外响起男子的应答,很快门帘被揭起来,一个胖乎乎的汉子捧着粗瓷陶碗走了进来,热气腾腾的米汤里一大勺晶莹的蜜糖在里面浓郁的化不开。
沈珏坐起身,才发现身上已经被敷了许多乱糟糟的草药,绑的七零八落的布条和他的伤口一样乱七八糟。
肚皮上也被绑了白色布条,布条紧紧勒在他的腰身,药草不知是什么熬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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