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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长泰那小子,宁愿站在院门口看大门也不愿进来跟阿郎,跟他掰手腕比输赢,他掰输了……
凌凤池用饭的动作停下,吩咐凌万安,“下去罢。”凌万安如逢大赦地一溜烟跑远。
“告了十日假,我在家中陪你。”
章晗玉:“……今天不是才销假回官署?明日又休假了?”
政事堂最近这么清闲的么?
凌凤池不答。
外头人来人往,婚院当值的人多出两倍,凌长泰在院门口亲自佩刀值守,
她正盯着明晃晃的庭院,凌凤池放下碗,去水房洗沐回来,一扇扇地关上门窗。
“不早了,睡罢。”他平静地道了句。
章晗玉:“……”
带着潮湿水气的男子修长结实的身躯站在床边。她眼睁睁看一只手掀开了帐子,又掀开她的被窝。
她真有点扛不住了。
新婚六日,夜夜春宵。她不知道别家的新婚夫妻是不是夜夜敦伦,但人家新婚都是小夫妻!
京兆儿郎成亲的年纪普遍十七八岁,二十算迟婚了。不满弱冠年纪的儿郎,年轻青涩,仿佛枝头还未完全成熟的青果子,又能闹腾到哪里去。
她这位夫君倒好,熬到二十八岁成亲,早熬成熟透的果子。她怀疑洞房花烛夜是他头一回开荤。
好好好,娶回家不让空闲着,把这么多年欠缺的次数都补上,夜夜来薅羊毛是吧。
今天她本指望着人销假回官署,一大摊子的事压下来,把他给压得难以动弹,最好人歇在官署别回家……晚上还要来?
她压着被子死活不肯放手。
闭着眼装睡,哼唧说:“累了。”
掀了两次被子,她死活压着没让掀开。那只手放弃了。
床上的第二床被子拉开,凌凤池吹熄了灯,在她身侧睡下。
被搅了兴致,他却也并无恼怒之意:“累了就歇一晚。”
两人头一次心平气和地躺在床上入睡。
没有被按来揉去的气急败坏,没有被做狠了的筋疲力尽,听着身边平缓的呼吸声,章晗玉反倒睡不着了。
夜越深,越清醒。
她在心里属羊。数到七百二十头时,身侧的人忽然动了下,侧转过来,轻声道:“晗玉。”
章晗玉才不理他,继续装睡。
隔片刻,凌凤池无声无息起了身。
点起床头一盏小灯,灯光如豆,映照得屋内朦朦胧胧。
他借着这点小灯,从桌案上取来一卷文书,看着像官署带回的公文,坐在床头摊开了阅看。又取来一张白绢,提笔蘸墨,偶尔思忖着写下几个字。
章晗玉睁开一条缝,瞥见文书末尾盖的红色大印:大理寺印。
半夜三更地审阅大理寺文书?
凌凤池握笔在白绢上书写。
沙沙声响中,她静悄悄地张开一线眼帘,眯看一眼。
【头一次示警,二月中。国丧期间。】
思忖片刻,又写下第二行:
【第二次示警,三月末,春日宴前。
与马匡供状分毫不差。】
章晗玉瞥见“马匡供状“四个字就精神了。
托高宫令的福,这老混球终于也蹲大理寺狱了?
装睡不醒的人没忍住,嘴角微微一翘,又迅速拉平。好在灯光微弱,帐子里阴影浓重,看不清晰表情。
她眯着眼睛等,凌凤池却又什么也不写了。
人靠在床头静静地思忖。屋里沉寂很久,章晗玉在等待中几乎睡着,听到一声轻声喟叹。沙沙笔声随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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