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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心腹长随:凌万安,双手捧来一只眼熟的白玉牌。
凌凤池微微一怔,把玉牌握在手中。
“阿郎,在地上捡到的……”凌万安尴尬地不敢抬头。
阿郎日日随身带着的珍贵玉牌,头一天才赠出去,当天夜里就在地上捡到了……
他简直不敢跟主人说,这玉牌疑似被贼人掷在地上,引他们查看,趁机跳墙逃脱而去!
凌万安干巴巴地道:“玉牌……玉牌完好无损,阿郎放心。”
凌凤池握住玉牌,指腹缓缓抚过温润表面,抿了下唇。
凌长泰还在问:“阿郎,此贼三番五次地暗窥凌府。要不要知会大理寺叶少卿,下悬赏令缉捕?”
火把光映亮凌凤池的侧脸,他此刻的神色清寒如霜雪。
“无需惊动官府,你即刻领人追出去。若追上贼人,验明正身,就地诛杀。”
凌长泰吃了一惊,躬身道:“是!”点人迅速追出门去。
凌凤池推门进院。
绕过竹林几步,纤长优雅的女郎背影悠然坐在小荷塘边,月色倒影粼粼,竹叶声声,仿佛一幅上好的古典仕女图卷展露在面前。
院门外头火把通明,上百凌家护院缉捕贼人,深夜闹腾许久,院子里的人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安安静静地坐在小莲池边,取了晚食剩下的小米粒,在喂池子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小虾。
凌凤池走来她身侧,也停步看了看池子里活泼泼游动的鱼虾,将一只碧玉簪递了过来。
章晗玉在火把光下打量几眼玉簪,仰头笑问:
“掉进龙津池底的那根簪子?”
凌凤池一颔首。
他把失而复得的碧玉簪插入面前女郎乌黑浓密的发髻间,叮嘱道:
“簪子易碎,不如玉牌耐折腾,莫再扔地上了。”
说着摊开手掌,把那块饱受折腾的白玉牌又递来面前。
“聘礼需随身。”
章晗玉只觉得眼前一花,险些被玉牌反光闪瞎了眼睛,叹着气接过去,自己系在腰间,扎了个双花结。
“只听过强买强卖,强纳美妾。凌相这样强行聘妻的,京兆倒是少见。”
她向来嘴皮子利索,凌凤池并不和她言语拉扯,走进内室,四下扫视一圈,床铺被褥睡过,桌上笔墨砚台有动过的痕迹。一只狼毫笔蘸墨,摆在砚台边。
他走近桌前,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纸笺上。
熟悉的行草笔迹随意写下两行小字:
【闲闲荡荡,三三两两。
疏星落天外,野涧风自流。】
“闲来无事,练练字。”章晗玉站在门边,不冷不热道:
“人既不能出门,只剩这点写字的乐趣,凌相总不能也剥夺了?”
凌凤池把闲笔小笺收入袖中,走出门来。
走近荷塘边时,他停步看了眼水里的游鱼。
“喂鱼太勤,撑死两条了。”
“是么?”章晗玉打量翻起的白肚皮,漫不在意地又洒下几粒米:
“夜里看不清,不慎撒多了。凌相得空的话,替我把撑死的鱼捞出池子?”
凌凤池居然颔首应下:“好。”转身出门,片刻后提着网兜走回来。
门外有长随抱进一个石凳,放在浅塘边,供家主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在小莲塘边。
章晗玉捏着米粒,边随意地抛掷边道:“京中嫁女,哪有从夫家接人的?我总得回章家出嫁。”
凌凤池听到了,不置可否。
这个要求显然不成了。
章晗玉又商量道:“出嫁当日,娘家送亲的人呢?嫁妆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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