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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像是在他眼前轰然坍塌——
再醒来时,已经天人两隔。
垂在身侧的指尖忽然泛起痒意,裴祝安意识到自己又犯了烟瘾。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条件反射,每当有人提及那段痛苦回忆,这种反应总会不期而至。
陈仲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既然没有亲眼看着他下葬,你又凭什么能确认,棺椁里装的就是陈恪的尸体?”
指尖骤然蜷紧,修剪整齐的指甲刺入掌心,裴祝安的心跳猛地失序,他忍不住开口。
“不可能——”
几乎是同一刻,陈仲同冷笑着接道:“因为你在葬礼上扶了灵柩,对吗?”
“可是裴总,你应该知道,戏要做全套,才算天衣无缝。”
言外之意是,就连alpha,或许都是葬礼上,为了掩人耳目的一颗棋子。
裴祝安面上浮现一丝微不可察的迟疑。
当年那场意外,实在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甚至在上午,裴祝安刚与陈恪通过电话。
屏幕那头的男人语气急促而恳切,几乎像是哀求,他说,裴祝安,能不能来和我见一面。
陈恪说,自己终于知道该怎么补偿他。
对方郑重的语气让裴祝安心底泛起波澜,但他仍旧一言不发地切断了通话。
陈恪比任何人都清楚裴祝安的脾气,电话没能奏效,他几乎试遍了一切能联系alpha的方式,几番辗转,就为交代一句话——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来见我。
当日下午三点,汽车缓缓驶出凌山集团大楼,外后视镜中,裴祝安的面容疲倦而不安。
窗外天色晦暗,明明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他却前所未有地紧张。
行至中途,电话骤然响起——那头的声音惊慌失措。
陈恪突发车祸,车身爆炸,引发火灾。
裴祝安至今仍不知道,陈恪那天究竟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可是遗憾又岂止这区区一桩。
裴祝安比任何人都难以接受这个消息。但这些年,他日复一日强迫自己接受——逝者已逝,早该放下了。
然而此刻,陈仲同这副笃定至极的口吻,却将他长久以来苦心维系的假象尽数击碎。
“去查吧,裴总,结果不会让你失望的。”
尽管朝夕相处间,裴祝安已经对宁惟远的身份心生疑窦,可当怀疑被猛然揭开,赤|裸|裸|暴露在眼前时,他才意识到——
自己并没那么容易接受。
心底骤然掀起惊涛骇浪,裴祝安僵在原地,几乎忘记如何呼吸。
四肢僵冷,大脑一片空白,耳边轰鸣如擂鼓,直到半晌他才惊觉,那是自己几乎要撞出胸膛的心跳。
看见这副模样的alpha,一股难言的快意在陈仲同的心底翻涌。
“咔哒——”
打火机的脆响划破寂静。
尼古丁渐渐平息战栗的神经,半晌,陈仲同轻笑一声,偏过脸去,目光投向远处。
场地刚换过草皮,鲜绿未褪,但天地交界线的边缘却已泛起一圈淡黄,枯意格格不入,割裂整片视野。
“我哥和他的信息素一样,蓬草似的。”陈仲同神色冷峭,“有人说他命贱,一把火就烧得干干净净。”
“但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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