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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些什么,李斯焱说过,他最擅长折磨人,亲手逼疯了无数与他作对的旧臣,我怕极了,怕到都不敢去细想的地步。
他是疯子,行为完全无法被预料的疯子。
张芊走时,特地带走了房中一切锋锐的物品,还往墙上铺了厚厚的锦被,捕捉到我怨憎的眼神,她讪讪道:“贵妃娘娘得陛下爱重,万万不能伤了自个儿。”
她没讲出来的下半句是:即使要伤自己,也别在她的地界上伤。
咔嚓,门锁轻轻一响,她沉稳离去。
我挣扎着爬起来,只觉头晕目眩,是张芊怕我折腾,给我灌了神志昏沉的汤药,这汤药效果霸道,话本里描述的十香软筋散也不过如此了。
手还没摸到窗子,便已经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靠着墙根喘气,勉强睁着眼,看着外头的夕阳渐渐落山,在窗纸上映出血一样的红色。
离李斯焱到达洺州又近了一天。
他此刻一定又惊又怒吧,我缓缓闭上眼,回想起了他生气时的模样。
他还能对我发怒,就算是好事,最怕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一只将死的猎物一样。
不行!
我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居然摇摇晃晃站起了身,步履蹒跚地走向了小屋唯一的门。
我用尽全力抓起灯架子,准备把这该死的破门砸开。
可我未料到的是,我还没有发力,门居然从外头自己打开了。
从那道打开的缝隙中,我看见了外头的情形。
三更的天,月光清冷,风号如哭,目光所及之处,几个守卫正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边上滚落着几只酒瓶。
一个人影费力地拖动他们的身体,似是想码齐他们。
“张郎君,别管他们了,还是救我们娘子要紧!”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焦急地响起。
“稍等,稍等,就快好了。”那人满头大汗。
我缓缓放开了灯架子,一股狂喜的泪冲上了眼眶。
是小枝和张至。
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张至似乎到现在都没有搞清状况。
他去洛阳考试归来,方一下马车,姐姐就急急告诉他,他的师傅王芽玉并非皇后身边的婢女,其真实身份乃是皇帝走失的贵妃,不日就将返回长安。
贵……贵妃?那个画像被贴得铺天盖地的贵妃?
张至当场就傻了。
“会不会是弄错了?”
他话音未落,姐姐就气急败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说了,绝对错不了,我警告你,这滩水千万淌不得,给我老老实实回洺州去,这儿没你的事!”
不独是张至,探微和恺之也同样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尤其是恺之,乍一听闻我的身份,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住喃喃道:“王娘子是贵妃娘娘?我的天……怎么可能?”
张至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他的概念里,师傅就是师傅,没有旁的身份,如果有了,那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其实这不怪他,实在是我的形象和传统的嫔妃相去甚远,我不说,谁能想得到一个爱画春图,穷得连房都租不起的女人是国朝最得宠的贵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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