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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着喜子老哥一块儿进了屋子,李斯焱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猛然间发现了站在他一旁的我,眉毛一下就皱了起来,脱口而出道:“沈缨?你来干什么?”
他今天穿了金光闪耀的朝服,上头绣着精致团龙,配合他皱成川字的眉头,很有点帝王威仪的意思。
我答道:“我是陛下的起居郎,来和魏兄一起随侍上朝的。”
李斯焱眯着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很平静地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他一走,身后一群人纷纷低头跟上,呼啦啦地,像蝗虫过境。
魏喜子拉了拉我的裙子:“沈起居郎不走吗?”
“哦……”我这才反应过来。
一路觉得奇怪,狗皇帝今天怎么回事,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阴阳怪气,这么平和友好,不像他啊。
莫非是被政务掏空了身体,没力气找我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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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找我麻烦,总归是好事,我可不想再被关进地窖里了,那种地方去一次就能落下一生的阴影,真不知道李斯焱小时候是怎么在里头捱过两年的。
我们跟着狗皇帝一起上了朝,和魏喜子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
我不自觉地暗中观察着他,发现狗皇帝落座的动作不太自然,大概还没有习惯优雅从容地当一个皇帝。
他的话也比之前要少了,不再当廷训斥老臣,也不再急匆匆地把心腹人放到机要的职位上,一场朝会下来,我还剩了大半截纸没用完。
其实这样也很好,政治的本质是权力的妥协与平衡,他之前的手段过于暴烈了,不是长久之计,上一个那么激进的皇帝是杨广,这么干的后果嘛,大家也都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没人教过他帝王之道,他却能无师自通,或许这种冷心冷肺的人天生就适合做皇帝吧。
他们在朝上,无外乎议论些人事任免,各地民生,百官如有大事难定夺就启奏一二,如风平浪静无事发生,则早早散朝。
今天就是无甚大事发生的一天。
我漫不经心地记录着宰相又臭又长的中书主书名单──李斯焱之前罢免了几个舍人,这回添了不少新主书进去。
宰相年事已高,声音老态龙钟,念道:“……杜子盛,姜如晦,孟叙。”
人也太多了,我边记边想,就中书省那两间破屋子,坐得下那么多新主书吗?
姜如晦……孟叙……
孟叙?
我的笔顿住了,一滴墨氤在纸上,像一个突兀的逗点。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想去换张纸,结果忙乱之中,袖子扫过笔架,纸没有换上,却把镇纸碰掉了。
一声闷响,打断了宰相的启奏。
老头子疑惑地瞧我一眼,狗皇帝也回了头,不悦地皱起眉。
我连忙低头告罪,抖着手去收拾乱七八糟的台面,心猛烈地跳起来。
还记得半月前出宫去,我去找孟哥哥退亲,他不乐意,还说要进宫找我,我那时候信了,可后来一想,内苑宫禁森严,只有少数的天子近臣可来去,他不过一个小小进士,尚未授予官职,要进宫来谈何容易,我原来已经放下了指望,可……可他真的谋到了中书省的差事,能偶尔来往紫宸殿了。
意味着,在内苑里,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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