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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上来拦他。尺绫绕开, 另一个人也上来拦他。
“不是,尺绫,你等一下……”
尺绫从众人之间钻出, 一直要往门外去,工作人员说:“关门, 拦住他, 快点。”
尺绫态度生硬,只是道, “我不想拍了, 我要回去。”
突如而来的反悔犹如紧绷的弦一触弹反, 断了弓, 哗啦间摔得个四碎八裂, 像玻璃倾泻而下, 在场所有人都立马混乱。
节目组急了,抓住他的手,不能让他出去。几个人试图架住他,尺绫面前多出来几副人形栅栏, 阻碍他去路。
尺绫还想往外走, 过不去,障碍重重, 他转身, 扭头走向漆黑后台。
他的手腕攥出浅红色的勒痕, 直至看到门口进来一个人, 其他人才松开。
尺言从隔壁的导播室赶来,快步上前来, 一把抱住他。
他哥出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尺绫声音有点急:“我不想上台了。”
众人不明白,却突然发现他有泪光。尺绫挣脱摁他肩膀的手, 继续挣扎,“我不拍了。”
本来还有条理的情绪,一瞬间崩溃坍塌,他想挣扎,想要逃离,尺言的怀抱却紧紧框住他,他挣扎,想要躲避目光。
“我不要拍了,我不想拍。”他声音急促,身子在颤抖。
尺言的身体暖和,他也感受到双臂的禁锢,那既是怀抱,也是一副不可抵触的枷锁。尺绫止不住扭头,想要逃脱。
尺言把他挪到后台的椅子,摁着他坐下,这里灯光稀少,光线昏暗。尺绫陷入黑幕,终于稍许冷静,没那么激动。
他抬眼望众人,喃语:“我不去。”
工作人员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导演和他哥在商讨几句话。导演叉着腰,指坐在沙发上的他。
远处的人群骚动,不断将目光投来。排演被打断。有人不解点评:“尺绫这是干嘛,癔症犯了啊?”
有人盯着尺绫和工作人员,结论:“拦着他不让走,出道稳了。”
导演皱眉不解,恨铁不成钢:“这是在干嘛?”
二公也好三公也罢,他都这表现得这么好,怎么偏偏到决赛,最关键的时刻就突然怯场了。
尺言也叉着腰,抿抿嘴看地面,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事情实在突然。
谈都谈好了,前几天才拍的板,合同已经印刷。
“先等一阵。”尺言无奈,出声。
练习生们的决赛排演继续,跟在尺绫后面的练习生上台时发现不对,向舞台总监发问:“这个位置,要补上去吗?”
导演没声好气地否决:“不补。”
尺绫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沙发是黑的,周围也是黑的,他的不安和焦躁同时被驱逐,又不断滋生,手忍不住抠沙发皮,目光呆呆望眼前。
他哥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抠掉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皮革,堆满粉末般的碎屑。
尺言没有坐下,站在他面前。
“冷静下来了吗。”
他哥的声音并不柔和,尺绫没有抬头,垂垂眼。
没有温柔,没有暖意,他坐在的是毫无人烟的黑暗之中,背后只有数不清的设备,都是冰冷的钢铁。
“……”尺绫没有出声,沉默不语。
他哥盯着他,却没有出口。
死寂笼罩两人,在空气中不断发酵。尺绫很久没体会到这种沉默的对峙,仿佛有一堆重物,压到他的颈脖上,只得垂头。
和尺言的相对中,他总会是弱势的一方,哥哥的气势永远凌驾于他之上。
这快让他魂游天外,每逢遥想过去时,尺言就察觉,出声将他抽扯回来:
“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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