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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忠忍了又忍,还是苦道:“这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再闹得天下皆知,惹了皇上责罚倒是小事,来日您到了议亲的时候……哪里还寻得到一个得力的岳家。”
李德忠越想越急,脸色都白了。
萧濯则轻笑一声。
议亲?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议亲。
抬手拍了拍李德忠的肩膀,萧濯径自往书房走。
他昨日夜里出宫的事根本藏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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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将马车最后停在百花巷的事传出去,无非是用来遮掩他在那之前去过殷殊鹤那里的障眼法罢了。
萧弘跟萧绥以为这是能让他栽个大跟头的把柄,但其实这件事根本不关痛痒,就连皇帝今日的反应,萧濯也早就预料到了。
皇帝当初将他从冷宫接出来就是别有用心。
既然从来不曾真心疼爱过他,又如何会因为他不走正道而真的动怒?甚至于,他大概巴不得自己沉溺酒色,最好是连一丁点争权夺利的心思都不要有才最好,
一头病弱的狮子对权利的执着近乎于疯狂,他警惕着每一个对他可能造成威胁的儿子。
皇帝认为自己正值壮年,但这后宫里的皇子们却长得太快了。
可惜萧弘跟萧绥的眼光太浅。
自己这个现如今最受宠爱的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究竟如何,怕是只有皇帝跟萧濯自己心里清楚了。
想到上辈子自己在皇帝有意无意引导下吃过的苦头,萧濯眼中闪过一丝戾色,但脸上却还是笑着。
所以说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可以轻而易举把一个人捧到天上,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一个人的命。
书房的门窗都紧闭着,阴沉的天光映照在萧濯脸上,显得那张英俊的脸格外平静和冷漠。
上辈子他筹谋了五年才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虽然最后功亏一篑,但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输。
他一定会让皇帝活着,清醒地看他登基。
只不过这些话就不必跟李德忠说了,萧濯将那些从少时就翻滚在心里的恶意跟戾气藏进心底,面无表情吩咐他给薛斐和楚风传话,让他们继续派人盯着司礼监,若有异常随时来报。
如今周源招供,证据确凿。
他知道殷殊鹤绝对不会等太久。
果不其然,三日后楚风跟薛斐来广平苑传来了户部尚书周守正不堪受刑,在诏狱里供出与司礼监掌印常德益合谋贪墨赈灾款的消息。
皇帝大发雷霆,被刺激得更是几欲咳血。
在看过秘密账本跟两人勾结往来的信件以后,命锦衣卫直接将常德益缉拿归案。
“今日卯时锦衣卫去的时候常德益正搂着一个宫女在榻上睡得正香,那场面……简直不堪入目。最可笑的是听到房门被人撞破的动静,他还没睁眼就要发怒,结果看到锦衣卫按着绣春刀站在他榻前吓得大惊,一脚将那个宫女给踹了下去。”
“一个年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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