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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他不配治国,不过是想维护自身利益,可他倒是想问问,若是易地而处,他们是不想还是不能?

但毫无疑问,那句喷着唾沫星子骂出来的“阉宦之徒”还是刺中了殷殊鹤藏得最深的那根神经。

是。

从六岁那边挨了那一刀开始,他就成了身体残缺的太监。

不论他穿上怎样华丽张扬的外裳,旁人只肖看他一眼,就知道他胯下较常人少了块肉,不男不女,腥臊丑陋。

正是因为这种残缺,殷殊鹤才愈发想往高处爬。

他想看看那些瞧不起宦官,对他鄙夷不屑的人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对他毕恭毕敬是一副什么模样。

那天,将那些被人当了枪使都不知道的硬骨头下狱以后,当天晚上就有人设宴请他喝酒。

殷殊鹤怀着讥讽又享受的扭曲心态去了宴席,答应了别人求他办事的请求,在觥筹交错中难免多喝了几杯。

等回到自己在宫外的宅子时已经有些喝多了。

然而刚进门就看到下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凑到他耳旁说东厂那边传来消息,今日被下狱那些人都被行了宫刑。

殷殊鹤蓦地睁开眼睛,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等他屏退下人,准备找人将周南岳找来问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在书房看见了不请自来的萧濯。

一身玄色四爪金龙织金外袍的萧濯凑过来揽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脖颈闻嗅他身上的味道:“督公去了哪家府上赴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等了你好久。”

彼时两人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

可殷殊鹤还是不太习惯在烛火明亮的地方跟萧濯亲近。

他下意识想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萧濯却已经顺着他的外袍将手探进去摸到了他的皮肉,低声问:“今日喝的什么酒,喝了多少?”

在这方面殷殊鹤从来不是萧濯的对手。

他感觉之前已经散去大半的酒意再次发作出来,在萧濯吻下来的瞬间,肌肤滚烫,呼吸混乱。

就在殷殊鹤被乱了心智,差点忘记正事的时候,忽然闻到萧濯外袍上浓郁到无法忽视的血腥气息。

他眼神倏忽间恢复清明,按住萧濯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喘息道:“在诏狱动手的人是你?”

“是啊,我本来也没想瞒过督公。”

萧濯动作不停,继续舔吻殷殊鹤的耳垂,仿佛在吃什么珍馐蜜糖,偏偏空暇间说出来的话却冷酷至极:“谁让他们说你残缺之躯,还咒你不得好死……那我就让他们在临死之前也体会一下宫刑是什么感受,看看到底是谁在九泉之下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督公放心,”见他不说话,萧濯揽着他的腰继续亲吻他的脖颈:“反正这些人迟早都是要死的……况且诏狱守卫森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传不出去,更不会影响到你的名声。”

“……”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殷殊鹤冷笑一声,反问:“我一个阉人,哪来的名声?”

“督公何必妄自菲薄,”萧濯的手不住地殷殊鹤身上抚摸揉捏,“在我这里,千百个文官清流都抵不过你一人重要。”

“萧濯!”

说正事的时候被萧濯一连串动作弄得浑身紧绷,殷殊鹤咬牙切齿想将他推开压低声音怒道:“你堂堂一个皇子,未来想做皇帝的人,日日跟一个阉人厮混在一起,难道就不怕被我染上一身腥臊味吗?”

“不是早就沾上了吗?”

萧濯笑了一声,手上动作却极其强硬地按着他的两只手,将人死死抵在书案之上,越发深入地吻他,舌尖舔过他的上颚:“上次督公弄了我一身,那件衣裳现在还……”

话还没说完,殷殊鹤面色染上一丝羞臊的红,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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