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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行看到人后并不意外,淡声问了句:“你想知道什么?”

周泊野:“佑佑意识错乱只是因为外伤吗?”

“……”

秦知行转头看向窗外,微垂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你会这么问,就是猜到了。”

“没错,我催眠过他,想让他忘记你。”他说着顿了下,垂着的睫毛颤了下,“七次。”

“七次他都没忘记你。”

砰!

周泊野的拳头落在他脸侧,他一个病人根本受不住这种力道,被惯性带得差点没掉下床。

秦知行用袖子擦过嘴唇破后沁出的血珠,他咳了两声,笑了笑,“你不应该打我脸,到时候被看见,我还得解释,多麻烦。”

他抬眸对上周泊野有些发红的眼,唇角的笑又淡下来,“明明我比你更先认识的他。”

“有时候觉得老天真不公平。”

他说完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了,“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江与夏找到周泊野时,他正坐在书房里,面前的烟灰缸满满一缸的烟蒂,他愣了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的声音把正沉思的周泊野拉回现实,立马把书房窗户打开,起身拉过江与夏,“我们去外面。”

江与夏没动,他伸手碰了下周泊野青黑的眼底,他眉尾压得很低,看起来有点难过。

周泊野没忍住,伸手抱住他,他这么个理性的人,坐在书房的那个下午却是如果时间能重来,在脑中不断地推演着如果他当年发现了江与夏的困境……

他怎么就没发现!

他怎么能没发现!

……

病痛的折磨让秦知行最后的这段时间过得很难,唯一能让他舒服下来的时候就是打完止疼后那短暂的睡眠时间。

他越来越虚弱,像有个针筒源源不断地抽吸着他的骨血,他就那么一天天地瘪了下去,最后就剩骨头外包着的那一层薄薄的皮。

那天,江与夏踏入病房看见秦知行自己站在窗台边,看着在寒风中摇摆,却依旧翠绿的柏树。

宽松的病服挂在他身上,他站在那,腰背依旧挺得笔直,干干净净,好像走近就能闻到一股香皂混合着阳光的清爽的味道,和他这近三十年来一样。

听到脚步声,他朝后转头,看到是江与夏扯出一个大大的笑,“你来啦。”

江与夏脚步顿住,隐秘地察觉到了什么,心脏猛得抽了下,他伸手拿过一件外套,“天气冷,披件衣服。”

秦知行顺从地伸出手,尽管他现在很热,像有把火从脚底往上涌,像个快要烧干的锅炉。

他眸子紧紧盯着江与夏,视线跟随着他的动作。

“夏夏。”他突然开口,指了指窗户外面那棵树,“你宿舍外的那棵树冬天也总是绿的。”

江与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了一眼视线又停在他的手上。秦知行食指内侧有一颗小小的痣,他的手是唯一没觉得变化特别大的地方,十指纤长,骨节分明。

小时候总觉得他手很大,每次牵着他的时候,总能完全把他的手包住,现在两人的手长得也差不多大了。

“别站太久了,休息一会儿。”江与夏没直接回答他的话。

秦知行站了会又坐到了椅子上,感叹了声,“绿色看得人真舒服。”

到了晚上,便肉眼可见地虚弱下来,所有生机被一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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