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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的门扇再次被人推开。
静默了须臾,停在门边的脚步方才向内迈过来。
“忙完了?”老头没好气,连个称呼也没给。
向瑾愕然抬头,来人居然真的是成景泽。他以为……有事要忙不过又是托词,他大约又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被躲着避着。
“嗯。”皇帝点了点头。
“刚喝了药,过两个时辰再送下一顿过来。”老院判匆忙叮嘱一句,即刻闪身。正主来了,他巴不得退避三舍。擦肩而过的时候,老头留下一个复杂的目光。适才,他替陛下诊过,蛊虫已除,无有遗患,算是歪打正着的益处。老院判这一眼中,包含更多的还是对这桩意外的愤慨、不平与难过,矛头并不在他身上。但成景泽内心一清二楚,区区一个蛊毒,痛则痛矣,摄魂辖志摧筋磨骨……对他人或许势不可挡,却不足以完全抹灭他的神志,操控他的行为。
因而,陛下在院判注视的目光中,侧避开来。
他甫一错首,正直直对上少年直勾勾没有一丝躲闪的澄澈眼神。
成景泽心尖一颤,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可,有不适?”他问。
同样的一句,但听在向瑾耳中,滋味迥异。他见陛下随手将几个瓶瓶罐罐放置在床榻侧边,蓦地将其与自己身上某些部位上过药的触感联系起来……少年面皮腾地一下火烧火燎,又热又臊。
“嗯。”向瑾收敛目光,垂下脑袋,隐在锦被中的两只手紧紧攥着,他恨自己该混沌之处太灵光。
“……”陛下默了默,然后坐了下来,缓声道,“早些时候,我……替你擦了些药……”即便再难以启齿,事是他做出来的,“一会儿需得……若是不便……”
“不用,不必……”向瑾口干舌燥,“我……自己来。”
成景泽抬手凑近,顿了顿,见向瑾没有躲开,他用手背碰了碰少年的额头。虽说老头交代过,就算服药及时也难免余热,但他还是不放心。亲手试过,的确比夜半那阵子降下来不少,他悬着的一颗心略微落下半分。
少年紧绷着躯体,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人家拿开手,他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陛下瞧着,实在不知说他什么好,生死攸关之事胆大妄为,于细微处却又缩了回去。之前,他令无二仔细复述了一遍事发时的经过,此事无论结果如何,刘氏定会用来大做文章,不可不防。具体如何应对,还要待瑞庆王府的郡主醒过来,再做定夺。
至于细节,成景泽未做深究,也不会去问向瑾为何不躲……是反应未及还是……他一个字也不会问。事到如今,归根结底乃他心魔作祟,与人无尤,无谓推卸。
“我……”向瑾抿着干涩的唇瓣,“她……”他心乱如麻,那些事发时来不及深思熟虑的后果一股脑涌上来,年轻人有些承受不住。他清楚地知晓自己做错了,有些事关乎大局,不是他豁出一身剐便能够承担得起……但若是此刻给他一个契机回返当时,向瑾骗不了自己,他怕是仍会做出相同的抉择。明知不可为,明知不该为……而任性为之,他大抵是魔怔了,愧对先人教诲,愧对向家列祖列宗,愧对江山万民……也愧对眼前人。
向瑾就差将头埋进床缝里,他不知陛下是否瞧出他的私心杂念,但他至少该敢做敢认。
“我,非是……”
向瑾从齿缝里艰难挤出的坦白被陛下打断,“事已至此,毋须多虑。”
向瑾茫然仰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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