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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霄反手拍了拍管家搭在轮椅上的手背,淡声道,“您去歇着吧。”
管家无奈,前前后后搜罗一圈,确认后院无有多余闲杂人等,方才在跟随刘霄进出的随从充满戒备的注视下,愁眉苦脸地离开。
“作孽啊,作孽!”他叹着。
比起管家的苦大仇深,刘霄则面无表情。他将轮椅顺着门前的斜坡稍稍费力滑上去,进门之后,权当看不见桌边那人,径直放下糕饼,转到屏风后边净手更衣。
外间噼里啪啦一阵作响,待他换上月白的居家常服转出来时,毫不意外看到遍地狼藉。不仅他从宫中带回来的糕点惨遭蹂躏,被人用鞋底碾得支离破碎,就连圆桌上小炉子温煮的不知是粥还是汤的白糯糯一团亦同归于尽。
这人一贯如此,疯起来,不管不顾,蛮不讲理。
刘霄冷冷地一扫,“糟蹋东西。”
刘壤阴鸷的双眼狠狠剜在他雪白细弱的脖颈之上,“这便舍不得了,未免太小家子气些。兄长翅膀硬了,不是有能耐飞进宫里,还差口吃食吗?”
刘霄垂眸,目光落在自己双腿之上,讽刺一笑,“我说的是府中膳食。”
刘壤一怔,还不及琢磨,刘霄抬头,云淡风轻,“毕竟,将军的俸禄有限,禁不住挥霍。”
刘壤气急败坏,他怎么还敢奢望这人嘴里吐出什么好话。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扯烂了刘霄的外袍腰带,“不劳兄长费心,养家糊口的银子还是够的,也不差这一件衣衫的花费。”他粗粝的大手迫不及待地探了进去,狠狠地掐住刘霄柔韧的腰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恶劣道,“若是兄长体谅,以后莫要多此一举,省下穿来脱去的麻烦,自然更为贴心。”
“刘壤……你这个畜生。”刘霄无力地阖上双眸。
翌日清晨,向瑾起得比鸡早,却在房里磨磨蹭蹭地,挨到快要误了时辰,方才在福安殷切的目光中推开雪庐的大门。
怕什么,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在皇帝面前低个头,算不上丢人。
“世子早。”等着他的是无一。
“早。”向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打起鼓来。那人不会这么小心眼儿吧,他不就是顶了几句嘴吗,又不是真的不识好歹。
无一解释,“陛下昨夜忙碌至寅时,刚刚去歇一会儿,今日在下陪世子练功。”
向瑾点头,“有劳大人。”
昨日屡屡令向瑾破防的机关被一袭布帘子罩了起来,无一也未做交代,只是将向瑾带至另一边的沙袋阵中,“身法、臂力亦需勤加磨炼。”
“是。”向瑾语调低落。
他一丝不苟地下场,由于脚下沙土松软,转身不及,接连被摇晃的沙袋砸在肩背处,亦咬紧牙关不做吭声。小世子憋着一股狠劲,卖力操练,但明显兴致不高,神色恹恹的。无一以往最擅察言观色,是日却也心不在焉,无暇多顾。
只在关窍处指点些步法,到了早朝时分,无一先行离开。近些日子,其他几个暗卫也甚少现身,今日早膳,向瑾一个人在雪庐中食之无味。盯着细嫩的蛋羹与冰块镇着的酥山乳酪,孩子心尖莫名其妙地泛起一阵涩意,到底未舍得浪费,一口一口吃干净了。
晌午过后,刘霄按时前来,向瑾收敛起神思不属,乖乖受教。
向瑾学识扎实,《大学》、《中庸》等典籍融会贯通,倒背如流。刘霄也便不再重复论述,只是每日挑选一段出来,师徒二人各抒己见,教学相长。之后,他会从白日里与徐老祭酒梳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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