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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明生出一种奇异感觉,一天之前还完全不认识的两人,现在一起坐在海边的长椅。
距离如此近,呼吸可闻。
她向他倾诉私隐,毫不设防。
他侧耳倾听,在时间和空间偶然交织的某个节点,安静下来,不知疲倦。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有些事一旦共享,彼此的命运,会生发出坚牢的牵绊。
她忽然说:“抱歉,三流小说一般的狗血人生故事,会否让你厌倦?”
“不不,感谢信任,为着有一日可以给许小姐写传记,我希望继续听下去。”
他表示一点幽默。
庭韵笑,少年人真是无忧无虑,天大事情只做笑谈。再者,感同身受,从来知易行难。
她迷迷惘惘,看着翻滚波浪,回到那一天。
陋室里,吊着的电灯轻轻旋转,一只不知名飞蛾绕着晃动灯影飞舞。
她母亲说:“我打听过,如果还不出,他会在牢里耽二十几年,20年……爸爸熬不过,会死在里面。”
四姐妹个个脸如死灰。
最小的妹妹眼泪大颗掉下来,不敢发声。
“一千万,我们做到死也还不起。”大姐说。
母亲突然咬牙说:“就算出去卖,我也要还钱。或者赔他一条命,我欠他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啼哭,眼睛定定的,不像虚张声势。
女人常虚张声势,这次她没有。
“他不是我们亲爹地。大不了我们以后不靠他生活。”三妹说。母亲改嫁时她才五岁,难得她记得。
母亲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忘恩负义,白眼狼!若不是他,你们几个早沦落街头,卖笑乞讨,由得你选?”
余人吓得呆住。
许庭韵知道,自己之前小看了母亲。
半边脸立时肿起,三妹捂着脸,恨恨咬嘴唇。
大姐想说些什么,还是忍住。她那时有一位未婚夫,对方并未期待她带嫁妆过去,换成一千万债务,对方想必会立刻狼奔豚突。
气氛低到冰点。
一切似乎都在分崩离析的开端。
“好,我来想办法。”庭韵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居然并不颤抖。
她母亲的脸振奋起来,带一种狂热。像个邪教膜拜者,也像灯罩下那只飞蛾。
飞蛾为什么要扑火?不,它从不问为什么。
“是是,韵韵是记者,认识的人多,也不乏大人物,你求求他们,帮帮我们!”许太太说。
这时才发现做记者的好。三教九流,混个脸熟。
她打电话拜托有些交情的律师,对方很快带来反馈:
经济形势不好,继父的公司只求全数回款,钱到位,一切好说。
接下来是银行,她申请贷款。
没有资产,只凭个人信用的话,最多只得几万块额度。
银行职员带着职业微笑,语速飞快地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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