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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大束带露新鲜玫瑰,淡紫色海洋之歌。
炖汤溢出淡淡药味,但入口香甜,阿欢有双妙手。
庭韵对昨晚怎么回到寓所一头雾水,也不急着问,懒懒偎上靠枕,用小匙拨炖汤。
自始至终不肯正眼瞧周先生。
“不过一点小事,怎么惊动周先生大驾?”庭韵轻轻揶揄,“周生日理万机,时间值一般人万倍。”
斯文人闹别扭,话里弯弯绕个十几二十圈。
“小姐跟先生好好谈。”阿欢睒眼睛,收拾换洗衣物,识趣退下。
阿欢跟她已经十年,虽是工人,经年累月下来,感情早超越寻常主仆。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阿欢凌晨打电话给我,说你像是魇住了,迷迷糊糊地一个劲喊:不要抢我戒指——”周先生坐近床边,握住她手。
庭韵感觉到尾指上那枚小钻,还好。
“遇上两个贼仔,首饰钱包统统交代。”她已恢复镇定,失去钱物也不觉肉痛。或许因为不是自己一分一毫辛苦赚来。
“不怕,敢动我的人,一定叫他们好看!”周先生咬牙,眉间“川”字更深。
“下次不要跟他们争,他们动你一根头发我都心疼。”
“你真会心疼?”庭韵把脸埋进周先生一只温暖大手,嗅到熟悉的淡淡薄荷烟气息,莫名心安。
“哦对,这个给你。”
他拿过一只蓝丝绒首饰盒,“我爱你,宝贝。”
“更爱章小姐。”
她笑,打开首饰盒,有宝光迸出,是枚蝴蝶型胸针,中心嵌硕大梨形蓝钻,足有眼珠大小。静室里析出蓝幽幽的光,摄人心魄。
周先生讪讪,“你知道我爱你!”在她手边印一吻,“喜欢吗?”
有种雄鸟,求偶时常捡拾漂亮石头摆在巢穴附近,阳光析出五颜六色,雌鸟忍不住入彀。
很多时候,人类并不比鸟高级。
“女人无不爱钻石。”
“一早在加纳相中这块原石,找专人设计,又切割镶好,今早刚送到。”
她昨晚刚丢几件首饰,今早就收到大礼。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告诉我,章小姐那颗是否更大?”
周君别转头,微感不耐,“你认识我时我就是这样。抱歉,我是男人。”
“呵,多少罪恶假汝之名。”
“你以前并不这样。”周先生微愠。
“让你失望。”她掉下泪,脸扭到一旁。
女人总归是女人。
手机来电,周先生起身去客厅接电话,下令哪支股票买进,哪支抛出,投资哪块地皮。
等他回卧室,庭韵已穿上晨衣,在妆镜前梳发。
日子总要过。
“下午有会议,董事们已在等。”
周先生转身。
男人是奇怪生物,感情.事业绝不搅扰一团,有江山才能得美人。
庭韵看镜子里的人,巴掌小脸,皮子雪白。一双妙目眼尾略扬,澄澈如深潭。不需任何修饰,最严苛的评论者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
她突然有种焦虑,紧扯住他衣襟。
“雄,我是不是老了。”
周先生笑,“不要在老人家面前说老字?你老,我岂不是半截身子入土?”
周先生58岁,精神矍铄,自信乐观,像四十几。
“28岁已不年轻。男人永远爱20岁少女。”
“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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