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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有见面的机会,完全归功于任舒有一位替她操心、又嫁入北京政商圈子的母亲。
申城的梅雨季在三月上旬到中旬。
任舒在去了益原创新基地工作一年半后, 才知道益原的老板是官宏的父亲。
毕业之后官宏回了北京发展,在北京闯祸之后,又被他父亲安排在益原技术研发中心做总监助手,他仗着父亲股东的权利在公司横行,不做事还要对技术总监的决策呼来喝去。
闹剧停歇的是在与申大共建的联合实验室里看到任舒,他的兴趣重新转到追她身上。
偶尔任舒会觉得,他只是觉得好玩,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生物,而任舒的反抗在他眼里是默认跟欲擒故纵,毕竟他的眼界被欲望支配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越得不到的东西,在追逐的过程中兴奋点就会成倍飙升。
于是他这个人内核已经失控腐朽。
甚至任舒在很多次下班时,他会尾随在她身后跟她说话。
而后任舒便只选择打车回去。
在一个下雨天,任舒还是被他跟着,她有些害怕,平常又没什么朋友,大脑空白的情况下把这条电话打给了苗佩玉。
这是从小把她宠爱到大的母亲,她在毕业后还是会下意识去依赖,那是长期养成的深入骨髓的膝跳反应。
电话里,苗佩玉正在给刚满十五岁的崔念念过生日。
“喂?舒舒?怎么了?妈妈正在给你妹——给念念过生日呢。”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崔念念传来嚣张跋扈的吼叫声:“你都快把我的画弄掉了!!我讨厌你!”
苗佩玉放下手机,声音充满抱歉:“对不起念念,阿姨没拿好,这样再拍一张好不好?这是你的作业吗?”
声音愈来愈远,任舒才沉颤了口气,眼睛红着,挂断电话之后,没看到身后还在跟着她的官宏,就躲在旁边711吃了口便当。
创新基地的选址本就偏僻,又下了雨,她暂时打不到车。
面还没吃完,苗佩玉又发来信息询问。
【舒舒?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别吓妈妈,你回家了吗?】
任舒眼泪还是没止住,一颗颗往下掉。
她费力吞咽,给人回复:【妈,有个男生老是追我,我还在便利店吃饭。】
【舒舒你别害怕,你报警了吗?你给妈妈共享位置啊,妈妈找人去接你好不好?】
任舒想她大概会找父亲的朋友,便给对方发了定位,盯着雨水落在玻璃上后又迅速留下一道水痕,直到水珠被剥削得无力下滑。
车前灯在细细的雨水中闪了两下后持续照亮着,任舒隔着落地窗看着沥青路上被炸起的水花,目光又落在漆身通黑的宾利上。
门打开,皮鞋落在雨幕里瞬间沾染上细密雨珠。
来的并不是父亲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任舒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任舒到如今都不明白,厍凌在群里说了那样毫不客气的话,苗佩玉还熟视无睹想让她舔着脸凑上去。
厍凌下雨撑着雨伞站在便利店门口,眼神压着,漆黑的眼里毫无温度。
顶着便利店的灯光,他的脸隐在伞下显得冷硬没有情绪。
雨水盖过了他冰冷的声音,却没盖过语气。
“上车。”
任舒动了动唇,还是捧着没吃完的拌面上了车,她刚咬下半个虎皮鸡蛋,口腔还在分泌口水,可此时连吞咽都忘记了。
如果知道厍凌会来,任舒绝不会给苗佩玉发消息。
她宁可报警。
也忽然在二十四岁学会了儿时没有做过的事情,不过儿时撒谎是为了得到母爱,而她今后的报喜不报忧,是为了按部就班地维持这个世界上所有母女该有的正常关系。
坐在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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