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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倦感和对阮招难以控制的抵触在身后房中那数百个妖灵怨气的催化下愈发强烈。

不仅如此,他还紧随其后地说:“我真后悔养了你。”

关上门那一刹他又悔从中来,心想真是奇怪,自己竟从一抹妖火身上看到了落寞。

最后他才想起很久以前,阮招还没出事的时候。

那年阮招六岁,受了一场风寒。小孩子生病总是来得又猛又急,一天灌了三顿汤药也不顶用,后来阮招烧糊涂了,药一喂到嘴边,尝着苦味儿就紧闭双唇不肯喝,钟离善夜急了,凑到他耳边说:“再不好起来,就有人把你送回阮府,再也不让你见钟离了。”

阮招张嘴要哭,钟离善夜捏着他鼻子就把一碗药用眨眼的功夫灌了下去。

往后几天钟离善夜次次这么干。

没多久阮招病情大好,穿着一件薄薄的春衫在院子里踱步发呆。

钟离善夜进了院子,摸到他肩上衣裳薄,叫他进去加两件。阮招脚步一顿,侧过头去定定看着钟离善夜,小小的人说话的语气却很慎重:“钟离,你是不是在我病中说要把我送回阮家去?”

钟离善夜心虚,梗着脖子说:“狗才说这话呢!”

阮招问:“当真?”

钟离善夜说:“那是自然。”

阮招又问:“那你以后会赶我走吗?”

钟离善夜说:“不会。”

“一辈子都不会?”

“一辈子都不会。”

钟离善夜在这个萧索的夜晚久违地回忆起了那年在屋檐下穿着春衣的阮招,他决定在信中告诉对方,那年他说的话从来做不得假,他当年承诺时,是当真想让阮招留一辈子的。

只是世事难料,阮招的命比承诺重要。 网?阯?发?布?y?e??????ù???e?n?2????????????????

“真是混账。”他捂着眼睛低声呢喃,“我竟对你说过那么多难听的话,平白伤你的心。”

“什么?”阮玉山含糊听见他在低语,却没听清。

“没什么。”钟离善夜摇摇头,叹了口气,又吸了口气。

“你写吧。”他坐在窗边,面前是远方月色下红州连绵不尽的高山,苍凉的夜风把他花白的发丝吹得像髦旗上飞舞的流苏。

当一个人即将气绝时,连头发都会变得无比轻盈。

他走马灯一般回忆完自己和阮招这短短的十几年,终于理清了头绪——就从六岁那年那句被他无心违背的承诺开始说起。

那些没来得及对阮招说出口的道歉,今夜也一句一句补回来,半个字都不能落。

钟离善夜没有回头,始终背对着阮玉山:“我说一句,你写一句。”

阮玉山坐下了。

他拿起桌上的笔,蘸好了墨,等待钟离善夜开口。

“招儿,见字如晤。”钟离善夜郑重地说。

阮玉山便照他所言,在纸上笔走龙蛇,很快就写好了这句话。

接着又等钟离善夜的下一句。

他握笔静候着,听见钟离善夜的呼吸深一阵浅一阵。

阮玉山知道,这人是陷在回忆里走不出来了。

不过今晚夜还很长,他有足够的时间让钟离善夜把这封信口述完。

阮玉山的笔尖停在“见字如晤”的最后一笔上,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钟离善夜下一句话。

北风在屋外呼啸着,房里的烛火快燃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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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山扭头,看向窗边对着远处沉默的那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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