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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低:“儿子昨夜睡晚了。”
阮玉山在心里骂了一句废话,面上却只问:“哦?怎么睡晚了?”
阮铃忽的不吭声了,低垂着眼睛,抿着嘴,呼吸也轻微起来。
阮玉山笑了一下:“想来是读书读太晚了?”
“正是。”阮铃不敢抬头,只又更卑躬了些,忙不迭接话道,“儿子谨记爹的教诲,秉烛夜读。多亏老爷的叮嘱,若非老爷教导有方,儿子也没机会在今早察觉四哥的异样。”
阮玉山盯着阮铃,嘴角微翘,神色看不出是赞许还是嘲讽。
这是提醒他自己有功劳呢!
他没接阮铃的话,半晌,才问:“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阮铃摇头:“儿子去给四哥煎药。”
“不必了。”阮玉山抬手阻止他,“去跟那罗迦玩吧。他的药你别碰。”
阮铃知道阮玉山这是对他放心不下,毕竟他与他们相认时间不长,而这位养父又分外看不上自己,纵使他从头到尾对九十四的心要分明赤诚许多,但那也不足以在阮玉山面前换取一点属于儿子的信任。
他低声应了,又往床上昏迷不醒的九十四看了一眼,目光随之飘过枕边散落的那根朱红色发带,随后捏紧拳头跑出了门。
阮玉山神色不明地凝视着阮铃跑出去的背影,待人彻底走远,才低头掖了掖九十四的被角,笑道:“你叫我认的好儿子。”
九十四自然是听不着了。
他此刻意识沉沉浮浮,与外界恍若隔着水深火热的一层梦墙,旁人的话他分不清是臆想还是真实,只听得见一些零散的脚步,接着是滴滴答答的水声,然后一张冰凉的锦帕就搭在了他的额头上。
九十四知道这是阮玉山了。
他这一生照顾过很多人,但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来照顾他的,只有阮玉山。
梦里梦外,无论真假,都只有一个阮玉山。
九十四的手动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伸出来,指尖像爬虫似的到处触碰,最后摸到阮玉山的一点点衣角,用指头捏着不放。
这对此时的他而言已是相当劳心劳力的大工程,放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手指头往被子外悄无声息挪了一寸的距离,连指节也才露出一半。
若不是阮玉山心细,把他的小动作逮个正着,还没人能发现得了他的心思。
“这会子知道留我了?”阮玉山一把攥住九十四的手指头,握在掌心捏了捏,“你这叫——‘有事阮玉山,无事阮铃他爹’。用得着我的时候,就请我尝蝣人肉;用不着我了,就要跟我‘各论各的’。”
九十四的眉头在睡梦中皱起来。
“说你还不高兴?”阮玉山对着他笑,顺便把他额头的锦帕给翻了个面,“那我告诉你,我今早还给你磨指甲了。”
这是九十四的大忌。
先前在四方清正,阮玉山有一回撞见九十四一个人背对大门坐在屋子里,埋头安安静静地拿石头磨指甲。
他走上前,还没问这是在做什么,九十四就马不停蹄把东西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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