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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来了这儿接着阅读。
可他分明记得九十四在四方清正时就看到了第十一回,方才在门外又听见九十四把书翻了两页,现在书页朝上,阮玉山看见上头是第十二回的第二页。
也就是说,在他来这里之前,甚至于到现在,九十四这书其实一页也没看。
光等他去了?
阮玉山一挑眉毛,嘴角上扬了两分。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此事调笑调笑九十四,眼前的人已经风风火火地转身走到墙角,拿了破命就要出门。
阮玉山一愣:“做什么去?”
九十四边往外走,边扭头蹙眉看向阮玉山:“你少管!”
阮玉山想也不想就知道他这是要去找谁的麻烦——能把他额头打个窟窿的,漫山遍野除了钟离善夜还能有别人?
真叫九十四跟老爷子兵戎相见了,那这俩人这父子还当不当了?
阮玉山放下食盒,一个箭步上前,从背后双手合抱搂住九十四的腰,直接把人下半身腾空扬起来,再端个佛像似的把已经踏出门槛的九十四硬生生端回屋子。
没让九十四再次夺门而出,阮玉山先一步上前把门关死,接着转回身二话不说胡乱把九十四逼到墙角,黑压压得俯下身去,笑道:“一直在等我?”
说话间悄无声息地把破命从九十四手上抹开。
九十四一把将破命攥回手里,莫名其妙地仰头回望他,眉头紧皱,仿佛他在说什么废话:“不然呢?”
阮玉山见夺戟不成,改用掌心回握住九十四的手,防止这人突然冲出去要把钟离善夜打个屁滚尿流。
他的手掌比九十四大上一圈,因此指尖恰巧能在他用手包住九十四的手时触碰到九十四手腕那一圈狰狞的疤痕。
阮玉山用眉心蹭了蹭九十四的额头,似笑非笑:“很想我?”
九十四的注意力这才被拉回来一些,他凝视着阮玉山的眼睛,紧拧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只是对着阮玉山直勾勾地望了一会儿,忽然低下头,沉声道:“你的面被打翻了……碗也打破了。”
说罢,又抬起眼睛瞅了瞅阮玉山额头的伤口,眼中怒意再起,恨铁不成钢似的,嘀咕道:“就跟你的头一样。”
阮玉山:“……”
他把脖子低低地垂下去,抓住九十四空着的那只手,一个劲儿往自己额头上贴,一边像那罗迦平日拱人的姿态似的往九十四掌心里钻,一边说:“那你疼疼我。”
九十四被他人高马大地困在墙角,眼珠子盯着阮玉山自个儿凑过来给他看的伤,指腹很轻地摩挲在对方头上那块隐隐浸着血的绸布上,摸了会儿,又想不过,要从阮玉山怀里钻出去想找钟离善夜的麻烦。
“欸欸欸——”阮玉山见自己的示软效果适得其反,只能先把胳膊一伸,拦腰揽住九十四,将把人锢在怀里,“你说你!”
九十四抬眼一瞪,他又噤声了。
阮玉山手指头放到九十四身后绕着九十四被发带绑起来的头发,心肠里一拐弯,挨着九十四的耳朵问:“你就不奇怪,他为什么打我?”
九十四不奇怪。
阮玉山本就是个方方面面都很讨打的人。
具体的原因,随便说一个都不稀罕。
可这也不代表他能让阮玉山随便挨揍。
阮玉山要是让人想揍就揍了,日后谁还给他煮面条,谁还替他穿衣裳?
不过话既然都说到这儿了,九十四自然还是给阮玉山一个面子,反正要打钟离善夜,早一刻是打,晚一刻照样也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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