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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山的手很稳,他们盛血的叶子很大,叶片也平,但阮玉山胜在山五指奇长,骨节也大,天生一对拿枪握杆的手,硬是走了一路也没把血撒漏一滴。

“在想什么?”阮玉山在前头走着,当真像后头长了第三只眼,嗓音低沉沉地传到九十四耳朵里,“想我们屋子闹出那么大动静,怎么也没人出来看看?”

九十四摇摇头,并非否认阮玉山的话,而是想到另一件事:“你说,那罗迦,只出现在死气和怨气最重的地方?”

阮玉山“嗯”了一声:“但凡有点活人气息的地方,都催生不出那罗迦。”

说完这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他们都清楚阮玉山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曾经死过很多人,死得一个不剩,并且死了非常久,久到现在他们两个大活人出现在此时,这片土地上已经有一大群幽灵一般的那罗迦了。

那罗迦怕火,火代表活人群居的痕迹,可这村子里每家每户点燃的火盆究竟是防那罗迦还是别的东西,他们目前不得而知。

到了院子已是半夜,阮玉山先去院里的地窖里提上两大木桶的水,往灶上烧了,再把那罗迦的血沿栅栏撒一圈,回到灶上发现九十四不知几时去屋里把自个儿上午藏着的三个羊肉包子放锅盖上温着,正蹲在灶前眼巴巴等热了吃。

阮玉山朝屋子里探头看了看,发现除了九十四打落在地的食盒,整个房屋和他们下午刚来时没有区别,好像夜里那一场席卷的尘沙和风暴都是他们的错觉罢了。

他用院里的葫芦瓢舀了半盆凉水,再打开锅舀了半瓢热水,混在脸盆里,就着半冷不热的水痛痛快快洗了把脸。又想起九十四刚才在林子里跟他打架,实打实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便招呼对方:“过来洗脸。”

九十四瞅瞅他,又瞅瞅盖上的包子,决定还是先洗脸再吃包子。

毕竟包子在那儿不会跑,盆里的水要是不快点过去洗,指不定阮玉山就给倒了——以前在饕餮谷,驯监便总是以这种方式戏耍他们为乐。

九十四刚起身过去,阮玉山就着院门口火盆的光看清他两只手,当机立断地把九十四快凑到水里去的脸往后一推:“先洗手。”

九十四洗手。

洗完水黑了。

阮玉山一边倒水一边哼笑:“嗬!脏成泥菩萨了。”

说一句还不够,还接着说:“驴打滚儿也没你能沾灰。”

九十四在后头幽幽盯着阮玉山。

脏也不是他想脏的,饕餮谷里要是天天也有热水给蝣人洗脸,他能比他还爱干净。

更何况自己再脏也不像阮玉山黑得跟马粪一样。

——其实阮玉山并没有黑得像马粪,他只是风吹日晒一身铜皮铁骨比其他人更为健壮,肤色又更深一些。

怎奈九十四从出生到长这么大,眼界实在有限,看过的东西也实在不多,不知道什么是古铜肤色,只能在自己的认知里寻找一个足够靠近阮玉山的肤色又不失恶毒的东西来形容对方,这样方能解气。

阮玉山倒完水,一回身就发现九十四转头朝灶上拿自己包子去了,边走嘴里还边悄么声儿嘀咕了几句蝣语。

这下他不用问都能确定九十四在骂他。

不过俩人已经翻天覆地闹了一夜,这会儿他也没工夫跟九十四计较,从林子里滚了一圈脏得他难受,他得洗澡。

阮玉山从屋子里找到澡豆和陶桶时,九十四正拿着热热的包子蹲在檐下安安静静地吃。

檐下有桌子和木凳,九十四没坐。

饕餮谷的蝣人没有任何权利去触碰笼子外的任何物品并据为己有,九十四下午看见阮玉山坐过了这凳子,他便只坐屋子里的——他的精神与阮玉山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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