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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抠也要从天子的牙缝里抠小半矿山出来。
总之无论是顺从先太上皇还是于幽北私下勾结,他姓阮的都有便宜可占,否则也不会在天子面前大包大揽答应下这苦差事。与两边合作的区别不过是利多利少罢了——从龙口里夺肉,还是跟自己同一级的城主分赃,用脚趾头想也明白哪边更容易。
阮老太爷的算盘悄摸声儿在心里打着,自认为天衣无缝,没想到在第一关就遇到了拦路虎。
——因为不管这些法子选用哪一个,他总有一件事得先干,那就是把佘家寨给灭了。
乌泱泱的阮家兵马站在矿山脚下,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等了半天,对面山头就派了个黄毛丫头出来应战。
那时候打仗都是这样,先礼后兵,谁都不愿意浪费手下的兵力,能和谈则和谈,若佘家寨愿意主动撤离,是不再做打家劫舍的生意也好,又或是换个地方打家劫舍也罢,只要不碍着阮老太爷的事,就握手言和,各奔东西。
哪晓得佘家寨听说山脚下的小县令被下了大狱以后,更是拿出一副要跟朝廷鱼死网破的姿态。
佘老大的养女出来打头阵,天上日头正足,太阳晒着这山的红土,佘姑娘负光骑着一匹大马,只叫人看得见山头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披着威风凛凛的披风,举着佘家寨的虎豹旗。朝山下阮老爷子一指,问是不是就你小子放话要捣了姑奶奶的老窝。
那声音嘹亮又富有中气,字字掷地有声,阮老太爷也是个输了人命不输气势的,怎么肯把风头让一个丫头片子抢了去,当即一仰头——
独轮太阳又给他刺得把头低下去。
阮老太爷揉揉眼睛,第二回学聪明了,把手搭在眉毛上,正要二鼓作气喊话回击,天上乌云把日头遮了。
这不遮不要紧,一遮了太阳,阮老太爷往山上定睛一看,看清佘姑娘的模样,是呼吸也找不着了,自己姓什么也忘了,只记得山上那人美得他魂都丢了。
佘姑娘生的是阔额头,方圆的下颌,鹅蛋脸,一个微兜的下巴,大圆眼,面若银盘,色如春花,长得高大强壮,浑身丰腴有力,就连身下那匹马也是威武矫健,一下子就把阮老太爷瞧得挪不开眼。
前头说过,阮家老少爷们就爱找这样的老婆,给他脸的他不要,打他脸的他还用另一边来接着。
阮老太爷盯着山顶的人,喜欢得两腿发软,心肠也软,舌头也软了,先前打算放出去的狠话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里打滑,一骨碌冒出一句:“你成亲了吗?”
山头上的人显然一愣。
随后阮老太爷听见对方调马转头前啐了一口,问候一声他祖宗十八代,再没影了。
阮老太爷更喜欢了。
这下好了,矿山上的匪打不下来,先前万般计划全都泡汤。
回去阮老太爷在自己营里转辗反侧,第二天一大清早,跑到佘家寨门口,说自己带了聘礼要迎娶佘姑娘。
佘老大瞧他真没带兵,又听说他要求娶自己的女儿,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把人迎进来,往他身上打量,发现他两手空空,说带了聘礼简直就是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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