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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不在了,他定下的规矩有没有用还得两说。

两个驯监听了阮玉山的话面面相觑,虽有迟疑,却还是赶紧应道:“是。”

长年累月的特制手铐给所有蝣人四肢的腕部磨出两圈崎岖的血痂,即便他们的身体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也赶不上手脚三十斤镣铐磨损皮肉的速度。

九十四像无数个蝣人行走时那样攥着手里又长又重的锁链,依旧是冷冷淡淡垂着眼,听之任之。身后刺青留下的灼热痛感愈发强烈,小小的一片红玉珊瑚图重似千钧,就是阮玉山现在下令再往他身上加三十斤锁链他也不会有多余的反应。

阮玉山在他脸上扫过一阵眼风,心中暗发冷笑。

无足轻重的刺青以命相抗,数石铁锁却只晓得一味承受。

天生的蠢货。

这么想归想,他心里头的轻蔑却没升起分毫,反倒是好奇的火苗越燃越旺。

自己亲手选的祭品,越是让他捉摸不透,就越是让他觉得有意思。

随即他转向刺青师,鬼使神差地开口:“若要破了蝣人身上的血契,该怎么做?”

刺青师微诧,蝣人生意做得多了,让给蝣人刺刺青的主顾也不在少数,主动提及解契的主顾,阮玉山还是头一个。

阮玉山一面问着这话,一面挪眼观察九十四的反应。

果不其然,自打穿好衣裳就再也不见任何波动的蝣人此刻颤了颤眼皮,虽不敢正大光明地掀起视线打探后话,却是一副聚神细听的神态。

主顾问话必须及时回答,这是做生意人的本分。刺青师对阮玉山的问话虽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尽责解释:“要破这契,也简单。只需将主人的血与朱砂一并兑成水,在蝣人身体的刺青上画一道束约符,再由主人亲手执刃,刺破符文和刺青,这血契便解了。”

“束约符?”阮玉山饶有兴趣,抄着手道,“画给我看。”

后方的九十四终于忍不住抬头望过来。

刺青师嫌他表现得太过明显,瞪他一眼,九十四依旧是直挺挺地把目光往阮玉山那边看,颇有一股豁出性命也要把束约符看清楚的架势。

这回不光阮玉山,就连旁边的林烟一干人等也注意到这蝣人的意向了。

刺青师明面上过不去,对着阮玉山欲言又止:“要不老爷随我去隔壁……”

一语未了,听到阮玉山一声哂笑。

众人的注视下,阮玉山大摇大摆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朝九十四走过去。

他来到九十四身前,淡然垂眼,同九十四对视。

谁都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九十四望着比他高了近一个头的阮玉山,也猜不透。

忽然,阮玉山抬手掐住九十四后颈,将人朝刺青师桌前的方向一路押过去。

阮玉山手上没个轻重,九十四颈侧被他掐得青筋暴起,因为跟不上他的步子所以走得踉踉跄跄,行走间手中锁链碰撞得叮当响。

他单手捏着九十四回到原位,将九十四的脑袋往桌上一摁,对刺青师道:“就在这儿画——画给他看。”

这意思很明显——步步了然却依旧求之不得才是最痛苦的。他就是要这个蝣人记住这道符文,记住之后,再让对方搞清楚,弄明白,即便自己亲手教会九十四每一步逃生的法子,即便存活的办法就在九十四的眼前,区区一个蝣人,也别想从他阮玉山手里挣脱半分。

一辈子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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